號從正門進入出租公寓樓。
房東大嬸正在享受清靜的工作日上午,坐在管理員房間裡看電視,由於走廊裡有凸麵反光鏡的存在,而凸麵鏡會令本來正常的光線發生扭曲,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但仔細再看又什麼都沒有。
見鬼了?
她特意從窗口探出腦袋左右張望,走廊裡空蕩蕩的,確實沒人。
她揉了揉眼睛,繼續看電視。
號發現更多不符合常理之處,紅葉學院的學生為什麼會住這麼破爛的公寓而不是住校?可能為了隱藏什麼東西,也可能是跟同學關係不好。
她走到三樓江禪機的房間外,看了看左右沒人,這破公寓樓裡連監控都沒有,於是從衣服裡取出兩根針,插進鎖眼扭了幾下,鎖就開了。
正如她在對麵樓上看到的那樣,江禪機的房間裡家徒四壁,沒有任何娛樂設備,正常的現代人在這屋裡很難長期生活下去,但……倒是意外地符合她的胃口。
她們這些忍者在訓練時很看重清修,壓製自己多餘的,令自己不被外物所動,將自己想象成一塊頑石,完美融入周圍的環境和大自然。
她快速在屋子裡翻找了一遍,甚至還用指節敲擊了廁所裡每一塊牆麵瓷磚,以防瓷磚下有暗格。她接觸到的每個物品都原樣擺好,看不出有任何移動過的跡象。
其實江禪機在察覺到有人監視時,就已經提高了警惕,畢竟不能指望簡單的門鎖能防住忍者,他屋裡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父母的來信,信的本身沒有意義,他看過很多遍了,倒背如流都沒問題,於是他已經把信撕碎了衝進馬桶。
號沒有找到什麼令她驚喜的東西,有些奇怪的是房間裡連女性的內衣都沒有,不過這倒也能說得過去,畢竟江禪機的胸那麼平,其實用不著女性內衣……而且她們這些忍者也不會穿女性內衣,而是使用束胸繃帶,所以她還挺羨慕江禪機的平胸,連繃帶都省了。
她離開房間,把鎖原樣鎖好,又如法炮製進入隔壁的房間。
不出所料,她一進屋就確定這個房間住著人,雖然房間的布局和隔壁一樣,但這個屋子有更濃鬱的女性氣息,比如廁所裡晾著的女性內衣。
她稍微使勁捏了一下內衣的邊邊角角,根據擠出來的水漬,她判斷應該是昨天夜裡剛洗的。
那麼問題是,整夜監視江禪機的她為什麼沒有看到房間裡的這個女人?沒有看到洗衣服、拉窗簾、收拾房間的過程?
除非對方也是另一位忍者,但就算是忍者也不可能做到令隱身服之外的外物也一並隱身的程度。
號的心跳再次加快,她認為自己非常接近真相了——半數超凡忍者西行登陸,幾乎可算是傾巢而出了,苦尋摩利支天菩薩而不得,偏偏隻有她無意插柳,在做另一個任務時無意發現了疑似摩利支天菩薩的蹤跡!
她想起宗主轉述禪師的話,突然意識到之前她們做無用功的原因——禪師所說的“禪機”,可能並非是她們理解的那個“禪機”,而是與“嬋姬”諧音的“禪機”啊……
不過情況還不能完全確定,她可不想興衝衝地把宗主叫到這裡,最後卻發現是誤會。
她開始搜索屋裡的東西,有價值的東西同樣很少,但至少不像江禪機的房間那樣,似乎為了隱藏身份而將一切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都毀掉或者帶在身上。
陳依依……
她找到一本硬皮記事本,封麵上寫著這個名字,翻開一看,是日記。
作為情報搜集專家,號和其他超凡忍者全都精通多國語言,也包括漢語,她認識日記裡的漢字。
時間還早,她將其他東西物歸原樣,一邊傾聽樓道裡的動靜,一邊閱讀日記。
月日。
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弟弟去了兒童樂園。有些害羞,兒童樂園裡都是比我年紀小的孩子,不過很開心。
然後我們去了家庭餐廳,弟弟好能吃哦。
月日。
被罵了,是弟弟弄壞的電腦,不是我。爸爸媽媽肯定知道是弟弟做的,雖然是罵了我,但實際上應該是在訓斥弟弟……
月日。
開學考試考了第一名,好高興!不過弟弟有些不舒服,雖然我覺得是吃撐了,但爸媽很擔心,等弟弟身體好些了再跟他們說吧……會不會獎勵我新衣服呢?好期待!
0月日。
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