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她小時候對神是否存在的質疑吧,現在遭到了報應。
雖然她沒明說,江禪機隱約猜到她對轉世神如此執著的原因,她其實在乎的並不是知道自己是哪個神靈轉世,而是想討宗主的歡心,就如同大家庭裡的某個孩子希望母親能從眾多孩子之中多看自己一眼。
她聲稱將宗主視為教父,但在她心底,是將宗主視為母親吧。
“對了,你們宗主那天夜裡是為什麼碰巧去了孤兒院?”他問道。
33號答道“因為宗主大人當時在到處尋找合適的忍者候選人,她來到北海道,打聽到有這麼一座孤兒院,而且院裡的孩子也差不多正是可能覺醒能力的年齡,所以順道過去看看。”
“說不定是神的指引呢。”他安慰道,雖然他不信神。
她默然,心裡也希望如此。
江禪機以前覺得自己的經曆夠慘的,認識陳依依之後,又覺得陳依依的經曆更加可憐,但33號的經曆,恐怕比他們兩個加在一起還要悲慘,所幸她命不該絕,在生死關頭被宗主救了,否則不知道院長還要禍害多少個女生。
33號講這件事並不是為了博取同情,她也不需要他的同情,隻是因為被他問到,她說了第一句,就自然而然地說了第二句,之後就仿佛不是她主動在講,而是回憶在牽動她的嘴唇,不知不覺地把故事講完了。
她幾次想適可而止,但就是停不下來,就像是……一個膿包,如果不擠破它,什麼事都沒有,一旦擠破它,膿水流出來,就必須流完為止,甚至如果沒流乾淨還要用手擠乾淨,否則瘡口就不會愈合,還可能感染。
江禪機一句又一句的無心追問,就如同在幫她擠出膿水。
孤兒院裡的事,以及那天夜裡的事,她記得特彆清楚,比近幾年的事還要清楚,想忘都忘不了,是那種刻骨銘心的記憶。
宗主現身的刹那,恍如天神下凡,把年幼的她從地獄中解救出來,她的命就是宗主給的,她絕不會背叛宗主。
也許是在孤兒院裡的經曆,令她睡覺總是很輕,任何輕微的動靜都會令她驚醒,即使沒有動靜,隻是有人接近她,她也會驚醒,而可以安心睡覺的時候她也能倒頭就睡,這令她對忍者學院裡的訓練有先天的適應性。
每當她被訓練折磨得痛苦不堪時,腦海中就會浮現孤兒院裡的事,相比於那時的絕望,再痛苦的訓練也可以承受。
她的能力,被宗主命名為“幻影分身”,由於她舍不得把頭發剪得太短,雖然她編辮子的技巧已經很嫻熟了,但早上起床時往往時間依然很局促,有時候她製造的虛像就會派上用場,代替她站在隊列裡——起初她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不過畢業後的現在再回想,應該是老師網開一麵沒有拆穿她。
33號這個故事講了挺長時間,令江禪機忘了訓練,等李教官回來之後估計要挨捶……不過反正時間不夠了,不如去馬場喂食弗麗嘉,然後去食堂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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