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堆話,等一口氣說完之後才察覺到大家神情的異樣,納悶道“怎麼了?都看著我乾什麼?”
“不是……那啥……這都是你剛才算出來的?”江禪機指著地麵上那些潦草的劃痕問道。
“說了是草草算出來的,但大致結果應該沒錯。”梓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好好聽人說話啊!”
不僅是江禪機難以置信,其他人交替望著梓萱與地板上鬼畫符般的符號數據,同樣是麵麵相覷,想從彼此臉上找到答案。
奧羅拉眉頭緊鎖,盯著地板上的符號盯了半天,最後放棄般地歎了口氣,“公式的推導過程大致沒問題,但是代入數據計算的話……沒有紙筆在手,我算不出來,太龐雜了,這種事一般應該交給計算機來做吧?或者說,做實驗來實際測量一下液體表麵張力,都比靠數學來算出來更簡單。”
靠用石子在地上劃劃就能算出曲線積分這種事,實在是超出大家的想象,奧羅拉都做不到,其他人就更做不到了。
江禪機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梓萱,你選修的課程究竟選了些啥啊……”
“這不是選修課程的問題,而是計算能力的問題。”奧羅拉搖頭,她盯著梓萱欲言又止,因為她覺得以梓萱如此恐怖的計算能力,如果覺醒能力的話恐怕會強得離譜,但這話說出來未免煞風景,畢竟能覺醒能力的少女隻是極少數,而且就算真的覺醒了,萬一覺醒得是薑嬋姬那種力量型的能力,就太可惜了……
咕嚕~
大家正在出神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梓萱臉一紅,扭頭衝江禪機說道“你又餓了?不是才吃過飯麼?”
“啊?”
江禪機心說我肚子沒叫啊,剛才不是我的肚子在叫……
不過看到梓萱窘迫的神情與凶巴巴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作為一個正在踏入青春期的小女生,會開始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變得敏感,她覺得在第一次見麵的學姐們麵前肚子咕咕叫很丟臉,於是就推到他身上,反正他肚子經常叫。
所以他沒說啥,算是默認了。
在場的大部分人心知肚明,聲音明明不是從江禪機那裡傳來的,但大家同樣顧及小女生的心思,誰也沒有不識相地點明。
奧羅拉若有所思地看著梓萱,確實剛吃過午飯才半個多小時,難道是因為剛才大腦計算消耗了大量熱量所以餓了?
大腦在正常情況下就消耗了人體熱量的30,年齡越小,這個數字會越高,五六歲的孩童甚至能占到一半,而如果是腦力勞動者,占的比例還會更高,據說頂級的國際象棋選手,在高強度比賽的時候,大腦一天會消耗高達6000大卡的熱量,而成年男性一天的基礎代謝也不過是2000大卡左右。
另外,普通人的大腦在放空狀態與專注思考狀態下消耗的熱量能差出15倍之多,所以心寬體胖,想得多反而會瘦。
梓萱作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剛才在短時間內解出那麼複雜的問題,大腦運轉的速度和消耗的熱量恐怕難以想象,消耗的熱量會以血糖來補充,血糖下降了,感覺饑餓也在情理之中。
“等一會兒做完實驗,咱們趁下午上課前溜出去吃點兒東西吧?”千央提議道。
“好啊好啊,算我一個!”米奧立刻響應。
“這個不太好吧……最近幾天校門口管得比較嚴,再說是你自己想吃東西吧?你又不餓,瞎吃什麼東西?”小穗並不讚同。
陳依依注意到梓萱有氣無力的樣子,看出她確實餓了,於是主動說道“我出去吧,校警應該看不到我,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
這是個好辦法,彆說是校警了,就算一般的老師,如果不是近距離遇到陳依依,恐怕都看不到她。
“咳!”梓萱乾咳一聲,掏出自己的錢包說道“依依幫我……幫嬋姬也買點吃的,算我請客。”
江禪機……這也推到我頭上?那一會兒買回來可彆怪我不客氣!
陳依依點頭,正要接過她的錢包,從旁遞過來一張黑色的卡片。
“用這個。”33號說道。
“不用啦,說了我請客就好。”梓萱因為跟33號不太熟,不好意思用人家的錢。
33號搖頭,“隻是禮尚往來而已,我不想欠太多人情。”
她指的是每天早上被文華阿姨拉進店裡吃茶點的事,雖然每次她都婉拒,但文華阿姨熱情得令人無法拒絕。
33號又把黑色的卡片往陳依依麵前遞了遞,“隻要你拎得動,買多少都可以。”
陳依依接過卡片,沒有接梓萱的錢包,“那我先去了,很快就回來。”
江禪機無聲地向她比劃著口型,意思是讓她彆客氣,多買點,最好買炸雞。
奧羅拉驚訝地注視著卡片,她認出這張黑卡與自己持有的黑卡為同款,是屬於特殊定製款,全世界都沒發行過幾張,她的卡片編號是以3結尾,而這張卡片竟然是以1結尾,也就是這款黑卡發行的第一張。
陳依依離開後,小穗她們又繼續被小插曲打斷的實驗。
梓萱的結論沒有被奧羅拉證偽,令小穗很受鼓舞,她知道了自己能力的極限,而且有了超凡能力的加持,說不定連極限都可以被打破。目前她能讓自己或者同學其他女生被水柱托住,沒有試過能不能托住兩個人或者更多的人,但肯定離讓坦克被水柱托住還有很大的差距,這也意味著她的路還很長。
千央現在就像是夾在幾個好學生之間的吊車尾,她為好朋友高興,但要說她一點兒也不失落,那不太可能,她擔心這樣下去小穗離自己會越來越遠,再好的朋友如果學識和經曆相差太遠,也會慢慢疏遠,因為玩不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