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布會產生的效果堪比牛市到來,街頭巷尾都在談論,就連賣菜的大媽在討價還價之餘都會摻和兩句,但說的內容並不是空難原因,那玩意兒大家沒興趣,已經過氣了,當紅炸子雞是忍者學院。
賣菜大媽並不了解股市的運轉原理,但不影響她侃侃而談,同樣的,絕大部分人都是頭一次聽說超凡忍者,卻架不住大家津津樂道,因為大家都不知道詳細情況,所以怎麼吹也沒人能拆穿,越是神秘越是有話題感,就像是ufo。
現實中尚且如此,網絡上的話題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發酵……或者也可以說是謠言滿天飛,網友們討論的話題就不止是忍者學院了,極北之地、赤道雨林、亞歐交界這些區域的紅圈勢力同樣被網友反複提及,還有人宣稱要去現場探秘,不過學院長的紅圈劃得很大,世界地圖上雖然看著不大,實際上包括了幾十萬平方公裡,想探秘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33號已經想到會引起軒然大波,隻是她還是低估了話題性,電視上的她被網友們稱為黑衣忍者,圍繞她的相關話題更多,她隻能慶幸自己沒傻到直接在電視上亮相,否則生活就不得安寧了。
“總覺得,電視上那個黑衣忍者的聲音,跟你有些像……”房東大嬸狐疑地盯著33號。
“咳!”
江禪機趕緊乾嘛一聲,說道:“房東大嬸你聽錯了吧?就你房間裡那電視,都是好幾年前的老貨了,音箱能發聲就不錯了,連吉他和小提琴的聲音都分不出來,肯定是聽錯了!”
“是麼?”房東大嬸點開手機裡的視頻回放,又對33號說道:“你說句話我聽聽。”
33號緊抿雙唇,一句話也不說。
“肯定不是她,我敢保證!”羅恩適時插言道,“電視上那個女人的聲音挺成熟的,我覺得怎麼也得二十歲以上了。”
彆人說的話不管用,羅恩卻一語千金,房東大嬸頓時把忍者的事忘到腦後,嬌羞地拋了個媚眼,靦腆地說道:“你喜歡成熟的女人?”
“呃……當然,我又不是蘿莉控。”羅恩沒來由地冒出一身冷汗。
江禪機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由羅恩來頂住敵人的火力,咱們趕緊撤退吧。
等回到樓上,33號終於出了一口氣,總算敢說話了。
“你沒必要緊張啊,越是這樣,房東大嬸反而越懷疑,你像平時一樣自然地說話就好了,她聽不出來的。”江禪機說道。
“真的?”33號皺眉。
“不信你問她們。”江禪機胡亂指了指陳依依和姐妹倆。
“在我聽來,電視上的你與現實中的你,聲音的相似度大概隻有65。”阿拉貝拉給出彆人無法質疑的專業判斷,“房東大嬸覺得像,不是因為你的聲音本身令她起疑,而是你的遣詞造句的習慣令她覺得有些像。”
“對吧?我就說嘛,你在電視上戴著麵罩,我在隔壁準備室裡現場聽著都覺得甕聲甕氣,跟平時你的聲調不一樣的。”江禪機附和道。
“這樣嗎?”33號一愣。
“是的。”阿拉貝拉點頭,“其實每個人說話時都會有一些小小的語癖,並不僅限於遣詞造句,還包括個彆字詞的發音、某些字詞出現的頻率、通過語氣來斷句的習慣等等,自己說話時並不覺得有什麼,但如果彆人很專注地傾聽,有可能就會聽出來,即使時間不長,也可能會有一些朦朧的熟悉感,就是房東大嬸此時的感覺。此外,不同的人對聲音和語言的敏感度也不一樣,房東大嬸經常接待三教九流的人物,她對這方麵可能比普通人更敏感。”
阿拉貝拉侃侃而談,由於沒有視覺,彆人的說話就是她大部分的信息來源,她早已習慣了傾聽,並在傾聽中分析對方的語氣和語言習慣,聲音對她來說就像是彆人的臉,就像普通人在說話時能看到對方臉上的痣和皺紋,她也能從聲音中聽出獨特的特征。
有理有據的阿拉貝拉終於說服了33號,令她不再為被彆人認出來而擔心。
33號的一些同僚能通過電視上的聲音認出她,一是因為她們本來就從她忍者服上的暗記認出了她,二是相比於每天說不了一兩句話的房東大嬸,她們跟她相處的時間更久。
此時她們都在江禪機的房間裡,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房間,但五個人擠在狹小的屋子裡,幾乎把空間都占滿了。
陳依依、33號和阿拉貝拉坐在他的床上,他和凱瑟琳站著。
“拉斐那邊情況怎麼樣?”他換了個話題,“當然,如果老師說要保密的話,就不用講了。”
這幾天,當33號為宗主的安危而焦灼奔忙時,阿拉貝拉一直位於紅葉學院的禁區裡,嘗試喚醒拉斐的神智,其他人難免對禁區裡的情況感到好奇。
33號豎起耳朵,這種情況下她這個外人本應該避嫌,但出於搜集情報的訓練本能,她還是無法抗拒好奇的誘惑,再說凱瑟琳同樣是外人,憑什麼她就能聽?反正33號打定主意,隻要凱瑟琳不避嫌,她就不避嫌。
“老師倒是沒有特彆叮囑不能說出去。”阿拉貝拉說道。
“老師們應該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既然這樣,你就說說吧。”江禪機點頭。
學院長既然同意阿拉貝拉以外人的身份進入禁區,肯定考慮到了後續情況,阿拉貝拉作為修女的一員,如果院牧長詢問起來,她不可能拒絕,也不可能說謊,包括凱瑟琳如果詢問,她也會如實回答,所以沒必要叮囑她要保密,再說反正她是盲人,能接觸到的秘密有限。
阿拉貝拉每次都是被路惟靜牽著手進入禁區,她在入口處聽到刷門禁卡的聲音,還有專人詢問她的身份,然後為她發了一張臨時通行證。零久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