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忍者都有幸像號一樣被宗主親自領進門,大部分忍者都是如號一樣,在青春期能力覺醒之際,為自己身體發生的奇異變化而擔驚受怕,於是悄悄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然後被忍者學院安插在搜索引擎的後門程序監測到。
不得不承認,忍者學院對青少年的心理拿捏得很準,知道青少年往往不信任大人、看不起大人,一旦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更願意相信網絡上的陌生人,因為大家覺得隔著網絡很安全,彼此都是匿名狀態,誰也不知道誰,令人心安,可以無所顧忌地吐露心事,豈不知網絡上有很多雙眼睛正在悄悄觀察你的一舉一動,所謂的匿名隻是對平民百姓而言,在有權力有技術者手裡,網絡就像純淨水一樣透明。
江禪機終於解除了一項由來已久的疑惑——忍者學院那麼隱秘,沒幾個人知道地點,又從不發布招生簡章之類的,有誌於成為忍者的女生們是怎麼報名並前往受訓的?
號就是典型的例子,她之前根本沒聽說過忍者學院,她對著鏡子來回變換自己的臉與校花的臉時,家門口的玄關處已經悄悄潛入一位隱身的忍者,把她臥室的門輕輕拉開一條縫隙,看到了她的一舉一動。
確認她覺醒了能力,忍者沒有聲張,悄悄離開,然後向訓練營的老師稟報。
第二天,號比父母更早地回到家,情緒無比低落。
她缺席了兩天,班級裡卻根本沒人在意,因為班花也缺席了,據說是去參加女團的試訓,課間的時候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談論班花的試訓結果。
她覺醒了能力,得到了校花的可愛臉蛋,但改變了什麼嗎?什麼都沒改變,她不敢在彆人麵前頂著校花的臉,哪怕是上下學路上也不敢,路上人多眼雜,一旦被彆人認出來,謠言就會不脛而走。
或者說,她就像搶銀行得了一筆巨款,但每一張鈔票的序號都被銀行記錄在案,每次她拿錢去消費都是在玩命,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餡。
這樣的日子,簡直比以前還要糟糕。
從上初中開始,進入青春期的她不再像小學時那樣跟父母無話不談,一進家門就躲到自己的房間,除非是母親喊她下樓吃晚飯,否則很少離開自己的房間,因為越是長大,她越是覺得跟父母談不到一塊兒……這也是大部分青少年的成長曆程。
她今天也像往常一樣直接進入自己的臥室,然後把門反鎖,正要換衣服,突然察覺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仔細一看,她的電腦屏幕亮著,正在運行一個她沒見過的程序,程序的主界麵很簡潔,隻寫著一行醒目的大字——想了解超凡者的秘密嗎?
底下是兩個選項,“想”,和“不想,退出”。
她愣了愣,走出房間喊道“媽!爸!你們在家嗎?誰動我電腦了?”
自從進入青春期,她最討厭父母擅自進入她的臥室,更討厭他們動她的電腦。
屋子裡靜悄悄的,她去父母臥室看了一眼,沒人。
再說她的電腦有密碼,父母應該不知道密碼,他們是怎麼開機的?
她心裡有很多疑問,但超凡者的秘密什麼的實在很吸引人,她昨晚看了太多關於超凡者自相矛盾的傳言,很想知道這個程序裡有什麼新鮮東西,於是不由自主地坐在電腦前,點擊“想”。
程度啟動了,大量衝擊性的信息映入她的眼簾,關於超凡者誕生的曆史、超凡能力的相關推測,能力的大致類型等等,與網絡上的傳言不同,程序裡有圖片、有視頻,有精確到小時的曆史事件發生時間,圖文並茂地向她展開了一副奇妙的畫卷。
這些東西雖然隻是淺嘗輒止,但對號來說已經足夠的驚人與震撼。
程序運行到後麵,終於進入了正題,神秘的超凡忍者出現了,這些全身黑衣的女性們非常帥氣,她們奔走於全世界,充分利用各自的神奇能力,隱秘地進行著竊取情報等任務,把其他超凡者耍得團團轉……更重要的是,超凡忍者就像是一個大家族,你沒必要喜歡每一位家族成員,但當你遇到危險、被外人欺負時,每一個成員都有義務替你報複。
號被超凡忍者深深吸引了,她覺得,同為超凡者的她們,一定能夠理解她,她們不會用看待“異類”和“怪物”的視線看著她。隻要加入超凡忍者,她的能力就有用武之地,她們會庇護她,為她製作新的身份,令她可以頂著漂亮的臉蛋堂而皇之地走在陽光下。
程度停留在最後一個界麵不動了,如同開頭一樣,結尾也隻有一句話——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
選項還是兩個,“我願意”和“放棄”。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程序將於秒內自動從硬盤中刪除,若沒有選擇則視為放棄。
她猶豫了一兩秒,鼠標移動到“我願意”上,按了下去。
這就像是哈莉波特大麵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入學通知書,從“平凡”通往“非凡”的登天之路,她怎麼可能放棄?她猶豫隻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聯係忍者學院,她把界麵仔細看了幾遍,沒找到聯係方式。
“歡迎!”
幾乎就在她鼠標哢噠聲響起的同時,一個聲音也隨之響起,但並不是出自於電腦音箱,而是來自與她近在咫尺的身側。
一位全身被包裹在黑衣裡的人出現在她的臥室裡,雙手抱胸,倚牆而立。
臥室的門依然是關著的,也沒有開關的響動。愛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