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禪機在前麵發足狂奔,還要不時關注後麵號的情況,因為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滿大街車水馬龍,要是號一個想不開,在這裡打起響指,不知道有多少個家庭要家破人亡。
不過號並沒有打響指的意思,一直在聽他打電話的內容。
他給路惟靜打了電話,號讓他打開免提,電話接通之後,他隻說有要事找學院長商量,問學院長在不在校內,若是沒在校內,恐怕隻能給學院長打電話溝通了,但那樣的效果肯定沒有麵談來得好。
所幸,學院長沒有外出,明明已經到下班時間了,聽說還留在辦公室裡處理這兩天的文件。
路惟靜問他是什麼要事,不能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去麻煩學院長,他說在電話裡不方便講,必須當麵商談,絕對是極為重大而且極為緊急的要事,並且強調自己是和號一起來的。
路惟靜聽到他這邊衣袂帶風的聲音,知道他開著免提高速狂奔,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開著免提打電話,說明他必須讓號聽到電話內容……或者是被迫必須讓號聽到,這也許意味著他受到了號的脅迫。
她沒有多說什麼,就算江禪機受到了脅迫,她也不相信號會狂妄到單槍匹馬來刺殺學院長的程度,不過如果加上趙曼就另當彆論,怎麼也得做一些防備,於是說讓他進入學校之後直接去禮堂會議室就行了,學院長會在那裡等他們。
江禪機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回給號。
“趙曼會怎麼破壞對撞機?”他邊跑邊問。
“……不知道。”號略加沉吟,說道“我們不了解對撞機的構造,不知道哪裡是薄弱位置,我們也隻是簡單設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作為宗主脫困之後的計劃,但我不確定她真的會去做。”
江禪機想了一下,在他們白天參觀對撞機的時候,趙曼可能一直悄悄潛行在側,不過潛行狀態下聽不到聲音,因此趙曼可能不知道實驗室地下正在建造一座更大的對撞機,她的目標很可能是實驗室裡那座現有的對撞機。
兩人很快抵達了學校,此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假期裡留在學校的人本來就不多,吃過晚飯之後都回宿舍休息了,除了校外巡邏的保安人員之外,校內相當安靜,幾乎沒幾個人影,他們進入學校之後速度不減,直接前往禮堂。
禮堂二層以上的辦公室和會議室大部分都亮著燈,他們兩個跑到禮堂門口時,看到路惟靜已經等在那裡了。
路惟靜瞟了一眼號,示意他們跟她上樓,現身的隻有她一個人,但周圍的黑影裡肯定潛藏著不止一位老師。
來到學院長辦公室門口,路惟靜象征性地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
學院長戴著一副眼鏡坐在辦公室後麵,麵前是攤開的文件,聽到他們進來,抬起頭的同時也摘下了眼鏡,銳利的視線毫無遮擋地掃視過來。
江禪機心中一動,魷魚須已經向他做出提醒,室內還有另一位非常強大的存在,這麼強而且看不見的存在,大概隻有宗主了。
路惟靜在接到他的電話後就通知了宗主,宗主不顧病體虛弱,穿上忍者服趕過來,悄無聲息地隱身在室內。
宗主到場並不是為了對付號與趙曼,路惟靜通知宗主是為了以防萬一,否則如果號真的是來刺殺學院長的,而學院長肯定不能等死,但學院長一出手就是屍骨無存,事後很難說清,所以為了避嫌,隻能請宗主到場。
每一位忍者都受過嚴苛的訓練,對彆人的視線很敏感,因此宗主為了防止被號察覺,並沒有注視著她,而是注視著江禪機。
儘管江禪機知道宗主大概站的位置,但他保持著無動於衷的樣子,並沒有看過去。
路惟靜進屋之後也沒有離開。
“聽說你們有要事找我?”學院長問道。
江禪機點頭,“很重要的事,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有一個疑問,想請教學院長。”
“說吧,如果能回答,我肯定會如實回答。”
江禪機看了一眼身側的號,意思是你說還是我說?
號沒開口,於是他說道“學院長,您是否聽說一種說法,說是很久以前,科學家使用對撞機撞出了微型黑洞,恰好打通了我們與另一個世界之間的屏障,從那時候起,源能開始進入我們的世界?”
雖然話是他嘴裡說出來的,但在場者都知道這肯定是號的觀點。
學院長微微皺眉,“這是誰跟你們講的?”
“誰講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號說道。
學院長略為思考,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假的。”
聽到這短短的四個字,江禪機頓時把一路上懸著的心放回肚子裡,腰杆也挺直了。
號卻對學院長的話並不意外,冷笑道“你們在建造新的對撞機,畢竟利益相關,肯定說是假的。”
學院長沒有生氣,依然平靜地說道“誰主張誰舉證,你說是真的,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怎麼可能有?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微型黑洞產生之後又很快蒸發了,從哪裡找證據去?”號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