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的意思就是……多少還是有點兒事?”他問。
她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措辭。
【力量減少了一點點。】
“減少的程度大概有多少?”
【1?無法精確估算,可以恢複,需要時間。】
“我明白了,沒什麼事就好。”
江禪機陷入思索,米雪的力量減小,肯定是高能粒子擊中了她手掌內的源能子,不僅僅是擊中,應該是擊飛了,並且在撞擊中解開了她的源能子與光子之間的糾纏,所以本應該返回她體內的源能子沒有返回到她體內,但被擊飛的源能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能等實驗結果正式出爐之後才知道,因為在這之前,他們受到的教育是源能子無法被已知手段消耗。
米雪的狀態無論是99還是70,都不影響她作為世界第一戰力的地位,而且她也說了可以恢複,就是不知道她體內的源能子是不是由院牧長供給的,如果是這樣,假如有朝一日院牧長有個三長兩短,米雪的源能子就無法得到補充,但隻要不被大量高能粒子擊中,她的實力就會永遠鎖定在某一階段,並不會消亡。
【謝謝關心。】
“沒什麼,應該的,我們這邊才是應該謝謝你的付出。”他比劃道,“對了,你跟院牧長說了沒有,關於你能……在眼睛上寫字的事?”
【還沒,沒有合適的時機。】
她顯得很糾結,身上的光線起伏不定。
在回來的路上,阿拉貝拉在興奮之下隻說了米雪用光線刺激她視神經的事,沒有提到米雪可以在視網膜上寫字的事。
沒有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意思?
江禪機納悶,現在院牧長不就在樓下房間裡獨處嗎?想說隨時都可以進去說啊,還要挑時機的麼?
他試著代入她的角色設想了一下,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院牧長的年紀不知道有多大,說不定是最前麵幾批覺醒的超凡者之一,假設她在十幾歲的時候覺醒並促成了米雪的誕生,那麼她和米雪相處下來可能有二三十年的時間了,二三十年的時間裡幾乎寸步不離,江禪機無法想象這會是什麼樣的關係,即使是夫妻或者母子也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連體畸形人。
二三十年的時間所形成的強大慣性,足以把她們兩個之間的行為模式固化,甚至是鎖死,任何改變可能都會引起對方的不適或者反感,進而對這段關係造成無法預測的影響。
米雪此時大概在糾結的是,反正已經這樣二三十年了,也許不告訴院牧長,保持一切不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是擔心自己能寫字會讓院牧長……一時難以適應這種改變?”他問道。
她微微點頭。
她們倆的關係一直是院牧長為主導,即使是前來東方這件事,院牧長好像也沒有征詢米雪的意見,仿佛她們兩個就應該一起行動,不需要問,她走到哪裡,米雪就應該跟隨到哪裡……如果說之前是因為米雪沒法準確表達自己的意見,但現在不是了,她可以寫字,可以通過付蘇表達意見,如果院牧長明知如此還在慣性的驅使下依然故我怎麼辦?如果米雪明確表達了異議但被院牧長無視了怎麼辦?
不需要害怕任何人的米雪卻對這段關係的改變感到恐懼。
“其實我覺得,你們現在的關係……不太正常。”他小心地望著她,隻見她身上的光芒顫了顫,但沒有什麼攻擊性的舉動,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如果想讓你們之間的關係更長久地走下去,雙方都應該包容彼此的改變——當然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以前我家有個鄰居,夫妻倆都退休了,明明已經沒有感情了,但可能是因為年紀大,心裡雖然有改變的衝動,但一想到改變會帶來的麻煩,就懶得改變了,好像是覺得這麼一直搭夥過日子算了,反正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你們不一樣,院牧長雖然不算年輕了,但作為超凡者還正值盛年,你們要一直再這樣過幾十年嗎?”他搖頭,“不過這畢竟是你們之間的事,我這個外人的意見你聽聽也就罷了,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你們……還是你。我覺得如果院牧長把你當成摯友,一定會願意傾聽並尊重你的想法和改變。”
米雪沒有什麼反應,江禪機尋思應該找機會提醒其他人,無論如何不能把米雪能寫字的事告訴院牧長,因為這事要說的話隻能由米雪自己說,否則對這段關係是更嚴重的破壞。
嘀嘀。
樓下一聲汽車喇叭。
他走到樓頂邊緣往下一看,頓時無語了。
蕾拉拖著一個小行李箱,與路易莎下了出租車,前者茫然地打量著這棟破舊的出租公寓樓,大概是在懷疑司機聽錯了地址,把她們送到了貧民窟。
“你可彆想不開啊。”他在樓頂對下麵說道。
路易莎向他揮手,她倒並不覺得這樓有多麼破舊,畢竟她在非洲住的是四麵漏風的茅草屋,能住磚石房子已經很好了。
蕾拉與他對上視線,像是賭氣似的拉著行李箱走進了公寓樓。
要不要提醒一下蕾拉,想博取院牧長的好感就得先把她那身衣服換掉、把她的飾品摘掉呢?算了,現在再改變已經沒用了,院牧長已經知道她是一個追求奢華的人。
明天他們即將出發圍剿隱異猴,在那麼大的範圍裡尋找幾隻看不見的猴子,任何助力都是有用的。
據梓萱推測,由於隱異猴沒有毛發覆蓋皮膚,對抗溫度變化得能力很差,不能長時間待在低溫環境裡,那麼明天的主力估計會是奧羅拉,而路易莎可以極大增強奧羅拉的能力,至於能增強到什麼程度……隻有到時候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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