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娜站起來,語帶挖苦的向宗主說道“你要不要確認一下他的身份?”
宗主不吃她的激,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蹲下來觀察拓真的臉。
“看著像是他,但考慮到這是一家整容機構,李代桃僵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也許他是找了個假的替身來當替死鬼,想要金蟬脫殼,不能光憑長相就判定是拓真的屍體。”宗主冷靜地分析道。
“對呀!”江禪機一拍大腿,佩服地說道“還是宗主您考慮得周全!我怎麼就沒想到?”
於娜微微皺眉,她也驚訝於宗主的敏銳,她自己並沒有往整容那個方向思考,因為……她很有把握這是拓真的屍體,整容能整出外形相似,眼神和氣質很難做得惟妙惟肖,不過宗主確實說的有道理,如果這是拓真為了脫身而早有預謀的計劃,那她要對這個哥哥高看一眼了。
“但這個密室殺人又是怎麼回事?”江禪機問道。
“不好說,你當我是神仙麼?”宗主盯著拓真背後的傷口,“我懷疑過是你踹門的時候這個人正好拿著某種利器站在門後,結果誤傷了自己,但現在沒有凶器,所以應該不太可能。”
“我可沒把凶器藏起來啊!”江禪機提前澄清,以免發生誤會。
“他明顯不是在這裡受的傷,也不是在門口受的傷,而是受傷之後爬到這裡的,最後爬不動了,力竭而死。”宗主指著拓真留下的血跡分析道。
江禪機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牽扯不清,還好宗主慧眼如炬,洗清了他誤傷拓真然後為了逃避責任而把凶器藏起來的嫌疑。
“不過我也隻能看出這麼多,更具體的東西隻有等專業的警方來勘察現場了。”宗主望向於娜,“當然也需要親屬提供dna來判定死者的身份。”
於娜沒有吱聲,但也沒有斷然拒絕。
她心情複雜,她明明剛剛接受了拓真已死的事實,結果宗主這通分析,又令拓真的死亡變得不那麼板上釘釘。
她經常時隔兩三年對臉容進行微整,對整容很熟悉,雖然她並非整容方麵的專家,但以她的眼力,看不出這具屍體屍體有整容的痕跡,然而如果拓真是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布局的,安排的這個替身,那整容的痕跡確實可能愈合得看不出來了。於情於理,她也很想知道這具屍體到底是不是拓真的,再說即使她不合作,宗主也可以從15號和優奈的身上得到dna來進行對比。
“宗主,您的意思是……報警?”江禪機問道,他也覺得報警是正理,但報警的牽扯就比較大了。
“死人了肯定要報警,如果不報警,就不能從現場勘察出更多的細節,警方在這方麵是專業的。”宗主點頭。
“但……”江禪機望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凱瑟琳。
“讓這座機構的員工來報警,如果你不想鬨大,就跟你們學校的老師打聲招呼,儘量將事件的影響範圍控製住,你們學校的老師跟警方有聯係,這個你們可以自己看著處理,事件可大可小,我隻關心這個死者的身份。”宗主說道。
江禪機探詢地望向於娜,後者沒有反對。
“好的……”江禪機有些頭疼,如果被李慕勤知道了,肯定又會鑿他暴栗,不如直接跟學院長聯係吧,反正宗主親臨,學院長理應知道。
“另外,在警方來之前,先把監控錄像處理一下。”宗主抬頭望向攝像機。
宗主不想讓自己的影像出現在這個房間的監控攝像裡並被警方看到,不僅她不想,在場的其他人誰都不想,提前對房間內的監控做手腳並不影響對事件真相的調查。
大半夜的給白天本來就忙碌的學院長打電話很有罪惡感,但江禪機沒彆的辦法,隻得硬著頭皮撥打了學院長的私人手機號。
電話接通之後,學院長的聲音有些朦朧,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邊的事,電話裡說不清楚,隻能說這邊出了一起牽扯比較大的殺人案,宗主也在現場,請學院長給警方打聲招呼。
學院長一聽宗主也在,能讓宗主隱秘親臨的肯定不是小事,立刻打消了困意,問明地點之後,表示她要儘快過來。
江禪機趕緊勸她不用來了,但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
“你在跟你們學院長打電話?”
同在一個房間裡,於娜肯定聽到了他的話,如果是平時她肯定不相信,區區一個學生怎麼有學院長的電話,又怎麼敢在半夜打電話,但現在宗主也在場,這不可能是假的。
“嗯。”江禪機點頭,“大半夜的打擾她很不好意思,但給彆人打電話,多半最後還是會驚動她,不如乾脆直接麻煩她幫忙……對了,她說她一會兒要親自過來,報警也不用咱們報警了。”
於娜不得不重新審視江禪機,從他的語氣中,他跟學院長的關係恐怕不一般。
“也罷,看來今天是我的幸運日,既然今天有幸邂逅宗主,如果能再親眼見到紅葉學院的學院長,光是這樣就不虛此行了。”她自嘲地笑道。
江禪機附和了幾句,然後走到凱瑟琳身邊,悄聲說道“這事恐怕不能完全瞞著學院長了,你覺得告訴她多少比較合適?”
凱瑟琳清楚這事是她自己捅出來的簍子,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她的掌控,這就像是一個大膿包,誰蹭蹭都沒破,偏偏她倒黴,一蹭就破了,膿水全流出來了,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我沒什麼意見,你看著辦吧。”她歎氣道。
恐怕這件事驚動院牧長隻是時間問題,她現在隻能為自己的命運而擔心憂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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