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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來裡婭·帕辛科娃將軍雙手負在背後,挺胸昂頭,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即使電梯裡隻有她一個人,依然保持著一絲不苟的軍人站姿。
進電梯之前需要先刷id卡,然後經過一個輪式旋轉門,確保刷一次卡隻能進一個人,而電梯會自動稱量乘坐者的體重總和,每個id卡主人的體重都是記錄在案的,允許有幾公斤的誤差範圍,以此防止有看不見的乘客混入電梯。
相比於雨廊,這樣的防範手段更加科學,不過雨廊也不算是笨方法,隻能說是因地製宜,畢竟那麼多酒客來來往往,不可能將每個人的體重都記錄下來。
電梯平穩地停住了,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寬闊的地下空間出現在她眼前。
“將軍。”
“將軍。”
看到她的每個人都禮貌地向她點頭致意,而她也同樣點頭回敬。
這一層的布局像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指揮中心,幾乎所有人都在軍服外麵套著白大褂,上塊大大小小的顯示器屏幕上描繪著氣象、地質等方麵的專業圖像,在這一層忙碌的都是軍事院校裡畢業的高材生,都是有軍銜的科學工作者。
“將軍。”一個男性軍官拿著一疊報告走過去,先敬禮再彙報。
“總參謀部軍事地形測繪局關於勘察加半島地下熔岩活動的最新數據已經收到並且錄入了電腦,這是摘要,請您過目。”
帕辛科娃將軍接過報告,儘管這已經是摘要了,但依然足有十幾頁a紙那麼厚,裡麵羅列著一般人看不懂且不感興趣的專業術語和數據,二般人大概也看不懂。
她認真地翻閱著每一頁,視線從數據與術語上掃過,她不是在裝模作樣地看,而是真正的閱讀,她能看得懂這些數據,因為她主持這方麵的研究已經至少有數年時間了。
翻到最後一頁,她遞回報告,說道“乾得不錯,看看計算機根據這些最新數據能得出什麼樣的答案吧,測繪局的人已經撤離了?”
軍官接過報告,答道“是的。測繪局的人在冰天雪地的野外待了二十多天,終於等到合適的時機,利用一次火山活動形成的地震波得到了地殼應力方麵的關鍵數據,不過有一人滾落冰川失蹤,還有一人嚴重凍傷,可能需要截肢……”
帕辛科娃將軍點頭,“為了祖國的強大,這是必要的犧牲,國家不會虧待他們。找到死傷者的家屬,在他們應得的撫恤金和傷殘補助之外,以第號獨立科學工作站的名義給他們發一筆錢,再將我這個月的薪水分成兩半分彆寄給他們,務必保證死者的家屬以及傷者的後半生能過著體麵的生活,不至於流落到紅場上去販賣他們的軍功章來糊口。”
“將軍,這……”
“不用多說,這是命令。”
“是!”
軍官的眼眶濕潤了,再次敬禮,轉身去做將軍吩咐的事,正是因為將軍如此寬宏博愛,哪怕是對兩位素未謀麵的陌生軍人,這才贏得了部下們的誓死效忠,因為大家知道,即使自己犧牲在戰場上,將軍也能妥善安排好他們的後事,而今天這件事傳開之後,大家對將軍的敬仰又會提升到新的高度,哪怕大家從來不明白將軍為什麼要對勘察加半島的地殼與火山活動持續投入這麼高的人力物力,隻要是將軍下令的事,他們就會不打折扣地執行。
帕辛科娃將軍的內心毫無波瀾,既不心疼自己一個月的薪水,也沒有為一死一傷的結果而感到遺憾。
錢是身外之事,衣食住行都由國家提供,她沒什麼地方需要用錢,而傷亡……正如她剛才說的,這是必要的犧牲,沒什麼可遺憾的。
軍事地形測繪局傳來的數據已經錄入電腦,超級計算機正在全力工作,這些寶貴的新數據將彌補之前的空白、修正原來的錯誤,令他們對勘察加半島的地質結構有更清晰的認知。
在位於中央區域,最大的那塊屏幕上,根據超級計算機輸出的結果,正在描繪勘察加半島的地下三維圖形,除了以線條構成的輪廓之外,還有藍綠色的地下水係,桔紅色的地下熔岩,灰色的堅固花崗岩層和黑色的金屬礦脈,還有一些以網格線填充的未知地質結構——在測繪局的努力下,網絡線狀的未知區域正在逐漸減少。
想要地下深層的構造,鑽孔打眼的局限性太大了,尤其是在這種遍地都是地下熔岩的區域,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地震波,波在傳遞時遇到不同性質的地層就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反射,以此來探明地層,當然在沒有地震的地方,就隻能人工爆破來發射次聲波了,但地震波是源自地底,與地表的人工爆破一上一下互相配合才好,光是地表的人工爆破就差點意思了,精確度差不少。
他們在超級計算機這塊領域落後世界先進水平挺多的,計算和描繪還要花上很長時間,才可以得出整個半島的圖像,帕辛科娃將軍不打算乾等著,再次進入電梯,往更深層下降。
電梯再次停穩,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與上層有微妙的差彆。
首先,這一層全是女性,分為穿著白大褂的軍官與平民兩種;其次,這一層的電腦很少,並不是完全沒有,但數量比上一層要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