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拿少校不當乾部,花崗岩少校雖然出門沒有配衛兵什麼的,那是因為她不需要衛兵,她的軍銜是實實在在的,她不能像帕辛科娃將軍一樣有專屬的直升機可以隨時支配,但她也跟軍中不少人稱兄道弟,臨時借用一架直升機不成問題,反正又不是開著飛到勘察加半島之外。
儘管她對江禪機聲稱的什麼由岩漿與岩石構成的生物心存懷疑,但更離譜的附身她都親身體驗過了,萬一是真的,與其等鬨得不可收拾再相信,還不如姑且試著相信一下,所以她還是懷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給軍隊裡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武裝直升機是弄不來,但一般的直升機沒什麼問題。
在她打電話的期間,江禪機也跟奧羅拉她們取得聯絡,奧羅拉她們今天早上改道易轍,沒有像前幾日那樣追隨在他們後麵,而是向大紅龍逃跑的方向追擊過去,好在大紅龍留下的痕跡比較明顯,它也會刻意避開河與湖,因此幾乎不需要專門的追蹤技巧都不會跟丟。
她們告知他大紅龍目前逃跑的大體方向,為了安全起見,她們不敢追得太緊,以防大紅龍殺個回馬槍。
伊芙先行開車離開,花崗岩少校打完了電話,江禪機也打完電話,經過一段短暫而尷尬的沉默,天邊傳來隆隆的螺旋槳轟鳴,一架直升機由遠及近飛來。
由於是騎著弗麗嘉來的,江禪機不能一起跟著坐直升機,而且這直升機塞進花崗岩少校之後,看起來連起飛都吃力,他就不進去湊熱鬨了,萬一墜機死得太冤,倒是直升機的駕駛員,看到弗麗嘉立刻就把墨鏡摘下來,眼睛都直了。
他把大紅龍的逃跑方向告知少校,自己則沒打算跟著一起去,反正他即使去了也沒辦法奈何大紅龍,隻要少校親眼見證它的存在,他再給帕辛科娃將軍打電話就行了,如果將軍可以動用空中打擊力量,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隻是不清楚控製將軍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傾向,它是否會同意這個請求。
花崗岩少校乘坐直升機向江禪機指明的方向飛行,駕駛員很好奇地向她打聽那匹飛馬的來曆,但她實在沒心情搭理他,剛才被附身的體驗實在令她很不爽,既有身體上的不爽,包括酗酒和後頸遭重擊的頭痛,但更重要的是心裡的不爽,因為這意味著江禪機他們的質疑和指控更加接近於真相,她不敢想象,如果萬一將軍真的如他們所說,是被一個古老而邪惡的東西精神控製了,她要如何自處?
她本來就不擅長思考,螺旋槳轟鳴令她心頭更加煩亂,即使她覺得將軍跟以前不同了,也從沒想過要站到將軍的對立麵,她本應該誓死捍衛將軍的安全,哪怕將軍根本不需要她來捍衛,但至少也不能對將軍刀兵相向,否則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駕駛員看她臉色陰鬱至極,猜到她心情不好,實在惹不起這個暴脾氣的母熊,還是識相地閉嘴專心開飛機。
花崗岩少校心煩意亂地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駕駛員哎了一聲,詫異地說道“那是什麼鬼東西?”
駕駛員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畢竟是生活在這片蠻荒之地,難免聽說或者看到某些個彆的覺醒動物,但他的聲音仿佛見了鬼一樣。
花崗岩少校抬起眼皮,向弦窗外望去,沒怎麼張望就看到了異常之處——森林裡的樹木如麥浪般搖擺,像是有什麼大家夥在林間穿梭,所經之處的樹木要麼倒、要麼折、要麼抖如篩糠。
在這片土地上,能鬨出這麼大動靜的可能隻有罕見的覺醒巨熊,但問題是眼下異常範圍太廣了,從長度來看,恐怕得是一條如巨龍般的長蛇才有可能,然而這片土地並非蛇類的生存空間。
花崗岩少校心裡咯噔一下,她怕的是江禪機又說了真話。
可能是察覺到直升機的接近,森林突然在短時間內靜了下來,樹木不再搖擺,無論森林裡那東西是什麼,它都停了下來,偏偏這片原始森林裡的樹木太過高大,成百上千年未經人類打擾的它們經年累月地變長變粗,而且有不少是常綠喬木和針葉鬆,即使嚴冬也沒有掉葉,再加上積雪,從空中很難看到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如果這是某種生物,它一定很聰明,聰明到可以與空中的直升機長時間對峙,顯得極有耐心,甚至可能聰明到清楚直升機的燃料不足以支撐懸停太久。
“少校?那下麵是什麼東西?野豬群?”駕駛員忐忑地問道,期待少校能給他一個令他安心的答案。
“野豬?如果豬能這麼聰明,它們就不會被稱為豬了!”少校沒好氣地說道。
“那……要不要向將軍報告?”
“報告什麼?報告森林裡有不明原因的風吹草動,咱們兩個被嚇尿了?”
駕駛員被懟得說不出話,心裡暗暗叫苦,生怕少校命令他降落,他可不想在這麼詭異的情況下降落,否則很可能再也無法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