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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禪機終於聽明白了原委,不禁佩服路惟靜僅僅憑他們無意間敘述的兩句話就得出了這麼驚人的結論,這背後肯定隱藏著她花費大量時間的思考與推演,儘管目前還沒有決定性的實質證據,但他也相信她的結論多半會得到驗證。
如果能夠製造出特效藥,拉斐就有望恢複神智,因為這種微生物很有可能是通過釋放某種化學物質來迷失宿主的神智,令宿主陷入對鮮血的渴望,解決方法要麼是從體內消滅這種微生物,要麼是通過某些藥物來中和、分解這種化學物質,哪怕是不能徹底消滅或者分解,僅僅是消滅和分解大部分,也是巨大的勝利。
“我能幫上什麼?”他問。
“你要是真的想做點兒事,可以讓拉斐試吃各種廣譜抗菌藥或者抗病毒藥,碰碰運氣,說不定哪種碰巧有效。”路惟靜說道,“雖然我這邊也會利用從腦脊液裡找到的微生物樣本進行實驗,但尚不確定這種微生物能否在體外繁殖……想加快進度的話,不妨試試,反正吃不死人。”
這話倒不是開玩笑,不少藥物原本是為了a疾病而開發的,結果陰錯陽差卻能治愈b疾病,而科學家甚至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機理,反正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江禪機點頭,以拉斐的新陳代謝速度,彆說給普通人吃的藥了,就算喂她有毒的東西,也會被她代謝出來。
不過,讓拉斐試藥期間,按理說得隨時觀察她的神態和反應,否則萬一哪種藥真的有點兒效果,但由於他們沒有時刻盯著拉斐而錯失,那豈不太遺憾了?因為拉斐的新陳代謝太快,藥物在她體內停留和起效的時間也比普通人短得多,跡象可能稍縱即逝。
快開學了,路惟靜肯定沒有這閒工夫,再說她還得針對這種微生物本身進行研究,江禪機的事也不少,而且這種需要水磨工夫的細致活兒,他可能沒那份耐心。
想了想,等伊芙來了之後,可以把這事交給她來做,這世界上沒幾個人比她更有耐心,若是優奈和阿拉貝拉有時間,就請她們也幫忙配合,這種能幫助彆人的善事,她們肯定很樂意。
江禪機讓拉斐不用再繼續躺在手術台上了,順便給她揭掉了後腰上的紗布,拉斐穿的那身訂製的長袍跟病人的手術服有些相似,都省掉換衣服的時間了。
“對了,你腰上怎麼有一塊黑?”路惟靜問道。
“?”
江禪機一愣,不明白她在說啥。
“就是這個位置,你不知道麼?”路惟靜轉身,在她自己的後腰上比劃了一下,剛才江禪機為了給拉斐示範姿勢,自己屈膝側身躺上手術台讓拉斐看,除非是穿得長款衣服,否則這個姿勢會令後腰露出來,路惟靜就是在那時看到他後腰上黑了一塊——倒也不是黑,更像是色素沉積的暗斑,顏色跟周圍皮膚有明顯區彆。
“啊,是胎記。”他回過神來,以前小學暑假與同學朋友一起去學遊泳時,同伴們就看到並給他指出來,而他在那之前根本不知道,畢竟人又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後腰,就算照鏡子也很難看到,而且指望小學男生能認真照鏡子還不如指望狗會說人話。
路惟靜哦了一聲,沒有再問,她要儘快對樣本進行化驗,因為她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揭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微生物的秘密,隻可惜這個秘密即使被破解也不能公開發表在學術期刊上,但自我滿足一下還是可以的。
她給江禪機拉了一張長長的處方單,裡麵涵蓋了常見和不常見的各種抗菌藥和抗病毒藥,不僅包括西藥,也包括中成藥,讓優奈帶著江禪機去藥房裡取藥——她並不知道江禪機在給阿拉貝拉調製萬能抗排異藥的時候已經多次進入過藥房。
路上,江禪機把優奈需要了解的東西給她講了講,他會把拉斐留在校醫院裡,請她幫忙定時給拉斐喂藥和觀察拉斐的反應,藥需要碾碎了混入拉斐食用的豬血凝膠裡。優奈對怪模怪樣的拉斐有些犯怵,但現在她是醫院的編外人員,願意用醫者父母心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壯著膽子答應了。江禪機安慰她,可能過兩天會有一個新朋友幫她一起做這件事。
江禪機他們是坐軍機直抵海參崴,而伊芙是開車去安頓他的父母,之後再開車去最近的民用機場,怎麼也得耽擱兩天。
拉斐的事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目前沒什麼他能做的事,隻能靜心等待路惟靜把分子式搞出來,或者等優奈試藥得到成效,他今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看看學院長打算怎麼處理冰封的小紅龍,他在校醫院裡就看到穹頂實驗室前的空地上擺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雖然用布蓋住了,但從形狀、大小以及旁邊的奧羅拉來判斷,那應該是小紅龍的冰棺。
那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寒假期間沒有離校的少量學生,主要是以老師為主,都在圍觀。
江禪機怕錯過精彩的部分,跟優奈交待完之後,就把拉菲和一大堆藥品拜托給她,自己離開校醫院趕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