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刺頭不信邪抬起手裡的弩對準朱樉,朱樉坐在馬上巍然不動,打了個響指,黑夜裡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悄悄靠近了他們。
兩人渾然不知正要撥動手裡的弩機,一口雪白的獠牙在背後張開。
兩聲滲人的慘叫過後,一頭渾身黑色毛發的巨狼走到朱樉身前,兩腳立了起來,像狗一樣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朱樉的手。
“黑豹乾的不錯,今晚加餐。”
朱樉撫摸著它的頭,望著眼前元軍眼睛眯了起來冷笑道:“還有不怕死的嗎?”
近在咫尺的巨狼比牛犢還壯,須發皆張的斜眼盯著他,狼牙還滲著血,仿佛下一刻他就成了晚餐,宋知府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朱樉笑眯眯望著他說道:“宋大人,我覺得畜生比人可愛,因為這人一旦沒了人性還不如眼前的畜生。”
“宋大人,這大元朝像不像眼前的穀倉,看起來龐然大物實際上隻要把插門的那根木條一抽它就轟然倒塌了。”
說著朱樉將眼前三層小樓高的穀倉門的插銷用腳踢飛,原本堆積如山的稻穀如洪水般傾斜而下。
露出了裡麵的真容,除了表麵那層稻穀,下麵堆滿了石頭。
“說吧這些糧食進了哪些大戶的嘴裡,你要不說今晚就將你同黑豹關在一起。”
巨狼衝宋行露出獠牙,興奮的舔著嘴唇。
宋行全身抖如篩糠眼淚鼻涕流了一身大哭道:“是黃老爺和吳老爺,黃老爺做過樞密院斷事官,女兒又是脫因那顏的小妾,小人是萬萬不敢忤逆他,吳老爺是城裡最大的糧商,兒子是朝廷的黃門郎,皇上身邊的紅人。小人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哦,你彆害怕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父親叫朱元璋,就是你知道那個朱元璋。”
宋行更害怕了,全天下最大的反賊兒子居然是潁川王的女婿,知道這個消息他還能活嗎?
連忙磕頭道:“朱王爺饒命,朱王爺饒了小的,小人豬狗一隻不敢臟了朱王爺的刀。”
“宋大人你膽小怕事昏庸無能這些是缺點,但是在本王這兒卻是優點,知道怎麼做了嗎?”
“王爺放心,小人決心棄暗投明,反了這無良暴元。”
朱樉滿意地點了點頭,剛剛趕來複命的丘福卻一頭霧水問道:“王爺為何不一刀砍了這個狗官?”
“丘福,本王叫你多讀書,你他媽就知道摸魚,人宋大人是狗官嗎?那是反元鬥士,沒有宋大人這樣的才俊,這狗日的大元朝能完犢子嗎?”
“王爺,你說話就說話怎麼還打人?”
朱樉氣的給這混球一個飛踹,混不吝的玩意,給大元朝反腐,老子是不是閒的?要是這大元隻剩忠臣良將,老子還怎麼禍害他大元朝?
朱樉帶著人來到開封城最大的富戶鄉紳黃老爺,瞧瞧這大門都是紅木的,這亭台樓閣比開封府衙還氣派。
門房一看來者不善,叫出了幾個護院,護院頭領還沒報出姓名就被朱能一刀抹了脖子。
門房見狀嚇得連滾帶爬的匆忙報信,不一會兒,一位身穿錦袍的肥頭大耳員外迎了出來作揖道:“在下黃天貴,朝廷樞密院斷事官至正二十二年致仕,不知將軍到此有何公乾?”
朱樉抱拳道:“標下是潁川王之子麾下營官千戶乃兒不花,奉特地到貴府借一樣東西。”
黃天貴舒了口氣道:“原來是小總兵麾下的乃兒不花太尉,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知所借何物,隻要老夫有的,但凡太尉開口。”
“既然黃員外如此熱情,那標下借爾人頭一用。”
說完朱樉拔出腰間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裡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