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丈人閒聊半天,朱樉發現自從金忠被朝廷派去北平燕王府,朱文正兒子封了靖江王一家人去了桂林。
張玉和丘福、朱能也同曆史軌跡一樣去了燕山衛所。
隻是不同的是這幾個都授封了侯伯爵位。
楊士奇提前做了翰林編修,鐵鉉做了位卑權重的禮科給事中。
曆史上本該被毒死的劉伯溫被他救活了。一代奸相胡惟庸變得小心謹慎了。
他和觀音奴有了孩子,本該沒有交集的徐妙雲成了他的妻子。
按曆史軌跡應該在藩地強征暴斂大修宮殿的他被留在京城。
一切仿佛沒有變化,實則一切都在改變。
這樣的他有什麼理由在一點小小挫折麵前唉聲歎氣蹉跎餘生的呢?
“請老泰山教小婿在接下來腥風血雨中如何全身而退?”
朱樉發現眼前的老丈人是座金山寶庫,徐達沒有跟曆史上一樣在北平屯軍,不會因為水土不服而患上背疽一命嗚呼。
眼前女婿從剛才垂頭喪氣一臉衰相,僅僅一盞茶的功夫就變得神采奕奕。
拿起茶葉盒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其中有何魔力。
徐達回答道“跟以前一樣做你覺得對的事。”
老泰山這句廢話文學,讓朱樉摸不著頭腦。
疑惑道“那我不用繼續藏拙?”
這女婿的榆木腦袋,真是無可救藥,徐達隻好挑明道“陛下慧眼如炬,看透人心。你偽裝的了再好能偽裝一時難道還能偽裝一世嗎?”
“你是陛下嫡子,有皇後和老夫做後盾。放心大膽做事,不必畏首畏尾。”
聽到這話,朱樉心潮澎湃忍不住道“若是小婿闖出禍事,到時還請老泰山救場。”
“你已弱冠之年,闖出事自然自己背著。休來驚擾我一個致仕老頭。”
徐達背手邁著四方步離去,留下一臉懵的朱樉。
怪不得急流勇退,這老丈人還真是老狐狸一個。
回到西廂房時,發現徐妙雲一身素衣伏在案前在寫東西。
瞥了一眼,居然是商業發展計劃。
這年頭勳貴和官員門下都有生意,但一般由府中管事打理。於是他好奇道“妙雲可是有從商之意?”
像徐妙雲這樣平日能查查賬本是已屬鳳毛麟角。
她抬頭說道“妾和姐姐商量後有一想法,我們秦王府雖然遠沒有在藩地自由,但留京亦有京城的好處。那便是商業發達、消息靈通。不少行當大有可為,若是咱們能掌握一半產業就等於握住了京師的命脈。”
古代富可敵國的商賈很多,但是權傾天下的商人隻有呂不韋寥寥數人。
一是重農抑商,在大明雖然農民和商人都是民戶。但在元朝包稅製的例子後,朱元璋歧視商人不準他們穿戴綾羅綢緞。
二是社會地位低,‘有道是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再有錢的商人也要接受當地哪怕最低的九品縣主簿的盤剝。
但是官本位的封建社會下,有一個群體卻不在此列,他們稱為‘儒商’,以舉人和致仕官員為主,有豐富的人脈和享受免稅特權。
他是僅次於皇帝和太子的親王,名義上掌管錦衣衛和五軍都督府。
於是他說出了唯一顧慮“這京城畢竟在天子腳下,我爹生性多疑的性子怎可能允許有人行財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