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湯鼎、馮誠、傅正三人的內心五味雜陳。
讓李恒一個人帶走鄧鎮,湯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對朱樉說道:“二爺,你知道的,我一直把阿鎮視為我的親弟弟。他現在人事不省,我怕李老三這小子會起壞心。”
“我還是跟著去一趟吧?”
一聽這話,朱樉直接板起了臉,“湯鼎,你是不是把孤的命令當成了耳旁風?”
聽到朱樉直呼其名,還自稱起了“孤”。
湯鼎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於是縮起了頭,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見湯鼎當起了縮頭烏龜,馮誠旁敲側擊道:“二哥,你難道忘了那日在應天府的大堂之上,他老子崇山侯竟敢冒犯您的威儀嗎?”
崇山侯李新正是應天府大堂上,挑事的那幾個侯爺之一。
這件事,朱樉心裡當然清楚。不過已經在考場上教訓過了李恒一次,正所謂一錯不能二罰。
朱樉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揪著彆人的小辮子不放。他開口說道:“李新是李新,李恒是李恒。這世上沒有父親犯錯,還要讓兒子受罰的道理。”
馮誠很想吐槽一句,你老朱家的誅九族**,不知道算不算呢?
可惜這種事,他也隻敢在腦子裡想想就算了,要是真敢說出來,搞不好他老馮家就要上老朱家的黑名單了。
馮誠退了下去,隨後,傅正湊了上來。
他眼珠子一轉,對著朱樉說道:“二哥,前幾日,李老三這孫子在考場上囂張的不行,我看他挺不順眼,要不小弟去揍他一頓給你出出氣如何啊?”
朱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二哥我要報仇的話,我自己有手。用不著你小子操這份兒心。”
被朱樉這麼一說,傅正隻能尷尬的賠了一個笑臉。
“哈哈哈,都怪小弟我誤解了二哥,是我自作多情了。”
朱樉哼了一聲,抱著手望著李恒跟鄧鎮兩人消失的方向。
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李新會趁人之危,報複昏迷中的鄧鎮。
因為李恒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往往會趨利避害,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朱樉唯一擔心的是,鄧鎮醒來以後,知道是李恒這個仇人,一路背著他去看大夫的畫。
恐怕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正如朱樉所料。
傷兵營內,鄧鎮光榮的成為了這裡的三號病患。
等到他一覺醒來,睜開眼睛時,隱隱約約看到自己床邊還站著一個人。
待鄧鎮看清了旁邊那人的身份,居然是自己的仇人——李恒。
鄧鎮猛然坐起了身,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
鄧鎮用雙手捂緊胸口,望著李恒說道:“李老三,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李恒一臉尷尬,不知道如何解釋。
旁邊的李景隆開口解釋道:“阿鎮啊,你彆擔心,你的衣服是我跟阿壽一起幫你的換的,沒想到你那活兒,居然比我還小。”
李景隆說著,發出一串銅鑼般的笑聲。
鄧鎮不是很相信一向油嘴滑舌的李景隆,他將目光看向了另一邊的徐增壽。
徐家兄弟一向為人誠懇又穩重,在勳貴子弟裡口碑很好。
於是鄧鎮向著徐增壽說道:“阿壽,我要聽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