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明知故問,傅友德心中的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大明朝各地的衛所加起來有一百八十萬之多,其中被大將軍徐達直接或者間接指揮過的將領和兵員。
在上百萬的明軍之中,至少超過了六成。
跟大將軍徐達比起來,不論是李文忠還是傅友德,亦或者秦王朱樉,他們的戰功和資曆都不夠看。
哪怕是資曆最老的湯和跟軍中的另一大山頭常遇春都隻能屈居在徐大將軍之下。
李文忠問道:“表弟這些年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過得十分憋屈。要是換成是你,你能忍的下這口惡氣嗎?”
李文忠的話,讓傅友德沉默了。
秦王除了有個藩王的名頭比李文忠尊貴不少之外,其他的甚至還不如李文忠這個外戚。
要是換作是他傅友德,他連活活掐死洪武帝的心都有了。
畢竟彆人是給朱元璋當兒子的,不是來當曾孫子的。
當然這些實話,就算給他傅友德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大聲說出來。
沉默了良久之後,傅友德感歎了一句。
“看來秦王殿下這些年過得是真的委屈,他能忍辱負重,倒也不失為男子漢大丈夫。”
聽李文忠這麼一說。羅貫中對秦王充滿了同情。
羅貫中這些年過的苦,是因為他錯逢明主,在當年跟錯了人。
簡而言之,就是羅貫中自作自受。
而秦王不一樣,他是投錯了胎。
要是秦王再投生的早一點,或許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了。
誰叫他生下來是嫡次子,是對太子朱標威脅最大的老二呢?
羅貫中在心裡為秦王喊起了冤,“沒見過哪個當爹的跟洪武大帝這樣拉偏架的,簡直是不把秦王當人來看。”
李文忠不知道傅友德和羅貫中兩人的心理活動,見到氣氛有些冷場,李文忠端起酒杯說道:“表弟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啊,讓我們來敬表弟一杯。”
傅友德和羅貫中先後舉起酒杯,跟李文忠碰了碰。
三人依次喝完以後,李文忠這才開口:“其實表弟接下來的打算,雖然他沒有告訴我,不過我還是能猜到一二。”
傅友德屏氣凝神,目光放在了李文忠的身上。
李文忠用餘光瞥了一眼窗台,窗紙上那個黑影一動不動,仿佛停止了一樣。
李文忠嗬嗬一笑,“以我個人之見,表弟應該是等朝廷派人過來談判,讓朝廷用籌碼換取他出兵的條件。”
聽到這話,傅友德驚訝道:“你是說秦王是想用大軍做籌碼,借此來要挾朝廷,讓陛下派人來跟他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