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珙剛一進京,就躲在了開平王府。
有東廠的人一路給他打掩護,這才躲過了錦衣衛的耳目。
現在,黃狗兒要他一個人出宮,不是讓他袁珙肉包打狗,一去不回嗎?
看到袁珙滿臉不情願的樣子,黃狗兒嗬嗬一笑,果然跟他心裡猜測的一樣。
陳忠、常升、袁珙三個人鬼鬼祟祟躲在這裡,一定是在密謀對付秦王。
於是黃狗兒笑著說:“東宮屬於後宮之一,宮裡規矩森嚴,不能留外人在這裡過夜。”
“袁先生不要著急,咱家先派人送你出宮,等明天一大早,再派人接你進宮。”
聽到這話,袁珙臉上的表情更加窘迫。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際,陳忠抬手一指,指著黃狗兒身上的衣服,問道:“乾爹身上的打扮,恐怕今日也是偷偷摸摸來的吧?”
經過陳忠一提醒,常升和袁珙這才注意到黃狗兒身上的灰袍,沒有任何的紋飾,正是小火者的服飾。
儘管黃狗兒的心裡對陳忠這個乾兒子恨的牙癢癢,表麵還是平靜如常。
“你說的沒錯,其實咱家跟你們一樣,大家都是太子爺的人。”
陳忠剛才被黃狗兒一連甩了幾個冷臉子,聽到這話,不忘冷嘲熱諷道:“乾爹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真是藏的好深啊。”
“難怪連兒子都看不出來,乾爹表麵忠於萬歲爺,暗地裡跟太子爺眉來眼去。”
聽到這種陰陽怪氣的話,黃狗兒心知陳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人,以為抱上了太子爺的大腿,就覺得他的翅膀足夠硬了。
想到這兒,黃狗兒在心裡冷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等著吧,總有你跪在咱家門前哭的那一天。”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陳忠可不要來求咱家。不然咱家可是會落井下石的。”
黃狗兒瞪了陳忠一眼,沒有搭理他。
而是向著袁珙問道:“袁先生的胸前脹鼓鼓的,怕是藏了什麼兵器吧?”
看到黃狗兒的手指到自己的胸口,袁珙連忙解釋:“這,這,這是草民要交給太子千歲的東西。”
黃狗兒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咱家幫你轉交給太子爺不是一樣的嗎?”
袁珙護住胸口,臉上滿是不情願:“這件東西十分重要,草民必須要親自轉交到太子的手上才能放心。”
黃狗兒笑道:“什麼東西,這樣寶貝?咱家連看一眼都不行嗎?”
袁珙很想說不行,沒想到黃狗兒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
黃狗兒指著他的懷裡,說道:“如果咱家沒有猜錯的話,袁先生懷裡藏著的一定是皇上的聖旨吧?”
“說罷,是袁先生自己拿出來,還是咱家出去外邊叫幾個人來給你搜身呢?”
袁珙臉色一僵,下意識地問:“你,你,你怎麼知道?”
黃狗兒笑著說:“咱家跟了萬歲爺這麼多年,見過的聖旨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了。”
“看這個卷軸的形狀,咱家猜猜,你懷裡的這一封應該是二品的犀角誥封吧?”
聽到這話,袁珙徹底愣住了,對方跟開了透視眼一樣,連聖旨的規格都猜了出來。
袁珙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陳忠,“乾爹,不是兒子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