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年,秋。
“萌萌,站起來!”
北海豬場之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的慘叫,一頭體型龐大的鋼鬃妖豬被眾人合力抬起,希望它能夠站立,鋼鬃妖豬後腿一軟,又坐到地上。
柯比蠻急得頓足捶胸,這可是北海最大一頭母畜,每年受孕一次,每次能生出十幾頭小豬。
如果它死了,對於豬倌們的損失不可謂不大。
老薩滿環顧四周,周圍站著十幾名獸醫,每個人都緊皺雙眉,束手無策。
“諸位,你們想想辦法啊?萌萌從玄菟郡開始就跟隨主公,當年遷徙北海,走了上萬裡路都沒有死亡,現在死在咱們手裡,咱們罪孽深重。”
一名須發皆白,身穿皂衣的獸醫長歎一聲,無奈道
“柯比大人,這頭母畜在生產之時受了風寒,此刻寒毒入體,已經病入膏肓,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另外一名獸醫麵帶迷惘之色,自言自語道“我已經用了熱敷之法,可是對萌萌毫無用處,奇怪,奇怪。”
另一位老態龍鐘的獸醫臉色有異,右手撫摸著萌萌的大腦袋,木然道“實在不行,就將萌萌送到妖魔工廠,它實在太重,死後抬過去,咱們幾個人抬不動它。”
柯比蠻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我是讓你們救他,你們卻想吃它,難道,平安城中就沒有更好的獸醫了嗎?”
十幾名獸醫一齊搖頭,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萌萌的命運,一片喧鬨叫嚷之中,一個威壓雄壯的聲音響起。
“誰說平安城沒有更好的獸醫?”
聲音並不響亮,卻清清楚楚傳入眾人耳中,眾人急忙跪倒,迎接主公。
張歸元從天而降,將眾人攙起,撿起地上的枯枝,在每人頭上都敲了一記。
“我在北海書院中講獸醫課,你們聽得明明白白,怎麼到了現場,就忘得一乾二淨?”
“萌萌在生產之時受了風寒,用熱敷就能治好,你們怎麼不照做?”
一名獸醫斟酌再三,小聲說道“主公,我們已經用熱敷之法試過了,沒有效果。”
張歸元用手點指十幾位獸醫,氣得說不出話來,命他們找來幾塊碎布,裹在鋼鬃妖豬身上。
張歸元取來烈酒,將一壺壺烈酒灑在碎布之上,用出口噴烈焰的法術,引燃了碎布之上的酒水。
酒精熊熊燃燒,空氣中傳來一陣烤肉的香氣,萌萌被烤得嗷嗷直叫。
張歸元不為所動,繼續向碎布上澆灌烈酒,火勢卻始終控製在一定烈度。
萌萌從剛開始的驚恐,逐漸感覺到舒服,得勁得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烤了半個時辰,張歸元一聲令下,眾人一擁而上,架著木棍,將萌萌抬了起來。
“萌萌,快站起來。”
鋼鬃妖豬伸出後腿,費力地站穩,眾人將木棍撤去,萌萌跌跌撞撞,已經能夠正常行走。
十幾名獸醫看得瞠目結舌,沒想到還用這種熱敷方法,想起之前自己說的話,羞愧難當。
“早就和你們說過,鋼鬃妖豬是妖獸,體質和普通的牲畜不同,要用重法,你們回去,將我的講義抄錄十遍。”
十幾名獸醫長籲短歎,和張歸元告彆,搖頭晃腦去抄講義去。
彆看他們行醫一生,在養豬這方麵,和張歸元相比,還是小學生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