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淵識海中，沈芽並沒有覺察到自己花了多少時間。
出來之後，她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
這點時間還隻是越過那個坎所花的時間。
南淵還需要鞏固自己的修為。
安慰完沈芽，南淵便繼續閉關。
本來沈芽可以出去。
她沒有出去。
想了許久，最終也跟著閉關。
什麼都不做，隻會讓沈芽一直想著雪暗。
閉關反而能讓她好受些。
這一閉關就是好幾年。
再次出關。
沈芽發現南淵已經出關，並且在等自己。
他一襲青衣，坐在院中。
不知道等了多久。
覺察到動靜，他抬頭看了過去，笑意繾綣。
兩人出關後第一件事就是安葬雪暗。
即使沈芽再舍不得，雪暗也要入土為安。
總不能就這麼留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將雪暗安葬在了南家祖地。
那裡有一片區域，專門用來安葬歸玄梵獅。
南家人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
那裡有許多歸玄梵獅的墳墓。
現在雪暗也是其中一員。
墓碑上的字是南淵一筆筆雕刻出來的。
每一筆都遒勁有力。
人死不能複生，沈芽再怎麼難過，雪暗終究是離開了。
她除了接受，什麼辦法都沒有。
“大師兄，雪暗他會害怕嗎？”
沈芽輕聲道。
那樣活潑的人，躺在黑暗的地底下，會害怕吧？
南淵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會，有他的親人在，他不會害怕。”
兩人在原地站了許久。
以至於南無他們過來，沈芽都沒有覺察到。
直到他們說話。
“用生命換你成功，他死得其所。我們已經獎賞他的族群。”
南無聲音從身後傳來。
當著雪暗的麵，說著這樣的話。
隻是聽著都讓人覺得刺耳。
似乎雪暗的死對他們來說沒什麼所謂。
雪暗的死換來南淵的成功。
在他們看來，這個交易再劃算不過。
他們也沒有虧待雪暗的族人。
沈芽知道南無的話沒什麼問題。
這件事兩族都心照不宣。
雪暗的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聽到南無這麼說，沈芽還是覺得刺耳。
她想讓南無不要再說話。
還沒開口，南淵先開了口。
“父親，我們想和雪暗單獨待一會兒。”
語氣平淡。
沒有威脅，卻帶著一絲不悅。
南無輕視雪暗而產生的不悅。
南無在家主位置上待了那麼久，還不至於聽不出南淵的意思。
他沒有發脾氣，眼中閃過無奈。
“我們在外麵等你們。”
說完這句話，便帶著人出去了。
又待了一會兒，沈芽和南淵才走出祖地。
一出去，就看到一眾南家人。
看到南淵時，他們齊齊單膝跪地。
“天佑南家，恭喜少主順利出關。”
極目眺望。
沈芽發覺這一次來的人，似乎比上次南淵閉關來的人還要多。
不過想想，又覺得正常。
上一次閉關沒人知道南淵能不能成功。
而這一次出關。
證明南淵成功了。
無論是看熱鬨還是真的崇敬。
這些人都要來。
“起來吧。”
南淵掃了一圈眾人，淡淡開口。
態度比起閉關之前還要冷上幾分，卻無人有異議。
反而用一種近乎狂熱的目光看著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