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寒好像知道自己很帥似得。
他步伐慵懶,扇動著扇子:“我說,文青,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想過去外麵看看?”
“去什麼外麵,這麼多弟子我都教不過來了。”
“可是有不少人對你的傳承虎視眈眈。”
“那怎麼了?”
“萬一……”
“我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雪寒宗的秘籍能在短短五十年裡製造出打量的聖人,他們不盯著才奇怪。”顧九寒歎了口氣:“你明知道,這又是為何呢?”
“在天塌下來之前,我希望他們快樂。”
是在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中走向死亡,還是快樂瀟灑地走向死亡?想來,是個人都會希望是後者。顧九寒沒再勸。
他隻說:“我留下一個東西給你,未來,留給你的有緣人吧。”“有緣人?”
“這麼好的宗門,總不能真的被滅了。”
於是。
顧九寒留下了一顆藍色的寶石。雪寒宗的一切都在這顆寶石裡,一直被文青隨身攜帶,直到有緣人將它打開。
時鏡看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不知道顧九寒有沒有想過,最終來打開這顆藍色寶石的人,是他自己的徒弟?
接收完所有的畫麵。
時鏡突然動彈不得了,無數的功法心決就這樣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心裡、腦子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天變了顏色,雲也變了顏色。她手一揮,竟是已經能喚得暴風雪圍繞著她。
說來,有個非常離譜的事情。來自深海的水滴,像是一個沒有泉眼的泉,幾乎不會乾枯,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隻要她還活著,隻要她意識海裡有無滅這個“管家”在,深海水滴就會一直在。
所以。
雪寒宗的功法對她來說,是專業對口。
她隨時隨地都可以喚出來冰。而且還是密度非常高的冰。
這意味著她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但也意味著,她行走在冬岐雪山,將會如履平地。
尋找水靈珠變得非常輕易起來。時鏡在很短的時間裡,去了很多地方。
幾乎隻是心神一動,就能在暴風雪中不斷移動。
她突然意識到。
那個老者,也就是文青,分就是在說謊。
因為她都可以在一個眨眼間穿梭這麼多地方,那麼,他也可以。所以,他一定是早就去過許多地方,甚至知道自己的徒弟屍體在哪,才最終選擇在冬岐雪山留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等待著那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人。
直到她來了,他一直不敢消亡的心一鬆,駕鶴西去。
不知道為什麼,時鏡心裡猛得一痛,對飛仙門的恨意,更深。
等哪一日她踏入聖人境界,一定會殺回飛仙門,讓他們血債血償!
……
冬岐雪山上。
熬越冷到渾身顫抖。
他想不明白了,他剛才還跟土木靈珠和時鏡走在一塊,怎麼轉眼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好冷,快凍死龍了。
“小爺真的,真的是……早知道不來了……”
熬越委屈到想哭。
開什麼玩笑啊。
這天下蒼生,這萬魔窟,這五靈珠,跟他到底有幾分錢的關係!?為什麼他要來受這個罪啊!
熬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索性原地一坐開始嚎啕大哭。“哭什麼?”
這聲音,好耳熟又好陌生。熬越下意識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