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弟子神情憤懣,似有臟話要脫口而出,被一把劍打斷。
仔細看,那把劍是從天而降的。
落下的時候,差點把那叫得最凶的弟子,腦門給捅個對穿。
咕咚。
不知誰咽了口口水,聲音在此時響亮得出奇。
時鏡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上邪,“你說我什麼?”
男弟子看了看那劍,又看了看他被削掉的頭發,屈辱地低頭。
打不過,先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數名飛仙門弟子黑著臉,齊齊站到船頭,聯手用劍陣趕走了撞擊法陣的妖獸。
妖獸孜孜不疲,他們也跟著在那站了幾個時辰。
不多時,兩個人累得當場暈倒。
時鏡不緊不慢地說:“有醫修嗎?給他們看看。”
人群中,一個穿著淺藍色衣衫的女子緩緩站出來,找人把暈倒的飛仙門弟子抬了回去。
一片沉寂中。
雲黛的聲音即使壓低了,還是被不少人聽了去,“老實說,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的這個主意?”
飛船雖然有防禦法陣,但法陣也不是萬能的。
何況,那麼大一艘船,必定很顯眼。
所以必須有人一路為其保駕護航,隻是這份差,注定是個苦差。
被雲黛複雜盯住的時鏡,無辜眨眼,“你說什麼?”
雲黛一陣無語。
可以確認了,時鏡就是故意的。
周圍的人不知何時,看時鏡的眼神悄悄變了。
她走過去時,甚至還主動讓出了一條路。
時鏡腳步一頓,“啊,謝謝。”
那人惶恐地差點跪下。
時鏡默默扣出個問號。
她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嗎?
有飛仙門弟子輪流削弱襲來的妖獸,法陣再無後患。
不到一天,法船就飛出了極北裂穀。
遠遠甩在後麵的裂穀,遠了看,幽暗又妖氣陣陣,宛若魔窟。
遠離了裂穀,許多人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就連楚寒衣等人也不例外。
飛出裂穀的法船,很快引起了各家來支援的長老的注意。
他們這些天被困在外圍,再深一點,就像被一層天然屏障籠罩住了一樣。
沒人能進得去,也沒看見有誰從裡麵出來。
現在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一艘法船,幾乎所有長老跟掌門都湧了上來。
各家的長輩找各家的弟子。
“你們這些天,一直被困在裂穀裡?”一名禦獸宗的長老聽完自家弟子的話,目露詫異。
其他長老亦如是。
“我們這些天,用了各種方法探查,但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裡麵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長老頓了頓,換了個形容詞說:“你們竟然安然無恙?”
“那都多虧了雲道友的法船,還有時道友的慷慨。”
楚寒衣看向時鏡,說:“要是她們不帶我們出來,我們遲早會命喪妖獸口,也就出不來了。”
各家長老初步了解了情況後,又統計了下餘下的人數。
可惜的是,長老都沒有出來。
這對於各派來說,無疑是相當沉重的打擊。
但看到弟子們大部分都全須全尾地出來了,心中酸澀的長老們又稍稍感到一絲慰藉。
弟子們分彆被自家師長領走。
雲黛看著還沒走的時鏡,略感詫異,“你們師父,出了那麼大事,都不來接人的嗎?”
時鏡茫茫望著天,“可能,在忙著打牌跟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