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醒來的時候看到麵前一張臉。
她嚇了一跳,伸手就是一推。
那人哇呀呀直直摔了下去。
撲騰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向她控訴,“道友你醒了就醒了呀,推我乾什麼。”
時鏡張嘴就問:“你怎麼在這?”
馮悠悠才拍乾淨身上的灰。
聽見這話,她眨了眨眼,忽然擔憂起來,“時道友你怎麼什麼都不記得啦。”
“是不是傷到腦子了?”
時鏡沒好氣地拂開她手。
馮悠悠才說:“這不是怕你被那邪修傷了嘛。”
“不過你放心,那邪修已經伏誅了,皇宮那也去人向聖上解釋了,不會責怪你的。”
馮悠悠沒說的是,自己跟年秋軒是被商旻白用傳音符叫回來的。
本來以為用傳音符的是時鏡。
結果回來看到的人卻是商旻白,還有一身血的時鏡。
馮悠悠那時差點沒給嚇死。
她至今都記得商旻白當時的表情,明明什麼都沒說,那張平靜的假麵卻好像快裂開的毛骨悚然。
她想到這試探問了句:“你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時鏡沒說話。
她暈倒前意識已經不清楚了,記得的東西也支離破碎。
現在被這一提。
一些破碎的畫麵才湧上來。
想起暈倒前看到的商旻白,時鏡問:“我三師兄呢?”
不料馮悠悠的表情僵住了。
似乎是沒想好怎麼答,她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商道友他好像有事出去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說不準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師兄好像叫我了,先走了。”
好似多待一秒都會露餡,馮悠悠忙不迭離開了。
時鏡回想著暈倒前的一切。
也就是說她當時看到的,並不是幻覺?
時鏡在藺家休養。
藺老家主命人送了很多珍貴的傷藥過來,幾乎是成堆成堆地送。
藺桃不滿地去找藺老家主,“爹,你為什麼又讓那個女的回來了,還給她這麼多上品療傷藥。”
“明明這些東西,我們自己都沒多少。”
給彆的藺桃或許還能忍。
可是藺家在凡界,儲備的療傷藥本就不多,每次需要都得臨時往返修真界買。
現在又正值藺如玉閉關。
藺老家主二話不說就送出一堆,叫藺桃如何能心甘。
藺老家主背對著她歎氣,一身死寂。
換做彆人肯定要意識到不對了。
藺桃卻以為是她爹不想理她,更惱了,“爹你不說話,我就自己去找她把東西要回來。”
“我們藺家的東西,怎能白給外人。”
藺老家主蹙眉,厲聲嗬斥:“你給我站住。”
“東西給了就是給了,怎能要回來。”
藺桃氣得眼都紅了,“爹你到底在偏心那個時鏡什麼?”
藺老家主一怔,腦海裡想的人卻不是時鏡。
早在第一次見麵他就該認出來的。
可卻偏偏到昨晚,那少年抱著懷裡的人一身殺氣凜然地回來時,他才認出那股劍意。
已經失傳了多年的滄家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