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父下意識皺眉,“什麼遺物?”
時鏡看向旁邊的楊氏,“我想後娘應該知道得比我清楚。”
楊氏聞言微微變了臉色。
她拿了時鏡生母遺物這件事,不知道時鏡這個小蹄子是怎麼知道的。
但她本來誰也沒說,時父問過她也沒承認。
她扯起笑容,“當年你母親走得突然,府裡上下都亂了套。”
“你娘留下那些東西早不見了,指不定呀是被哪個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偷了,誰知道在哪呢。”
時鏡定定看著她。
時間久了,楊氏竟然被她看得有些發怵,還有心虛。
“偷東西的賊。”時鏡緩緩道:“可不是手腳不乾淨麼。”
楊氏心裡發堵,有氣想發,卻又不好顯露。
時父聽不懂她們之間的官司。
他隻知道今日喊時鏡回來的目的何在,“你為何要離開飛仙門,加入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
“你知不知道,當初為了把你這個雜靈根送上去,廢了我們多大心血。”
頂著時父譴責的眼神,時鏡笑了,“知道啊。”
“不就是把原本準備給我洗髓的仙草,送去做人情了嗎?有什麼不知道的。”
時父惱羞成怒,“時鏡,你就是這麼跟自己爹娘說話的?”
時鏡輕飄飄掃了楊氏一眼。
原身不認這個後娘,那麼她就更不會認了。
時鏡滿不在乎的神色,讓楊氏眼底漸漸生出怨毒。
她厭惡時鏡最大的一點。
便是因為她長得像極了她早死的那個娘,不僅長相,現在就連脾氣都像。
這種目中無人,讓楊氏熟悉得牙癢癢。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名丫鬟。
她蹲了下身說:“老爺,夫人,大小姐跟蕭公子回來了。”
時瑤的身影果然隨後便步入了廳堂。
她身邊的是一襲青衣,長相溫潤的蕭珂。
蕭珂並不知時鏡今日也會在此。
因此在看到她時,眼裡劃過了明顯的愣怔。
“是蕭珂啊。”時父看到他倒是很高興,“聽說你們這次下山曆練,碰到了不少事。”
“也是多虧有你護著瑤兒了。”
“伯父哪裡的話。”蕭珂找地方落座。
時瑤坐在他身側,兩人緊緊靠著,像是一對夫妻。
前者為著這個想法,臉頰也有些微微發紅。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
蕭珂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循著身側人隱晦的視線,時瑤目光落在了這場中唯一站著的人上。
時父見時鏡冥頑不靈,也是不耐地一聲冷哼,問下人,“坤山道人還沒到嗎?”
下人剛要應聲。
一縷煙氣便悄然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縹緲的煙氣中,一道人影逐漸清晰。
“陛下讓老道夜觀天象,故而來晚,還望莫怪。”一個身穿灰袍,留著胡子的老頭一揮浮塵。
周身繚繞的煙氣瞬間彌散。
時父驚喜地起身,朝著此人連連拱手,“道人哪裡的話。”
“您能來府上,替我看這孽女,她就該感激涕零了,我又怎敢責怪於您。”
時鏡看到這坤山道人時,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直到那坤山道人轉過眼來,用隱晦的目光打量她。
不知看出了什麼,他眼底掠過一絲竊喜,隨後便是濃濃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