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明白……生命在你們眼中到底是什麼。我的命就這麼賤嗎。”
莫清塵自嘲一笑。忽的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幼稚。這裡的肉弱強食，血腥廝殺，自己本該早已習慣。可是這一次，她還是無法接受。所以……她也要融入這個異世。有仇，那就必報。
“咣當～”一聲脆響。莫清塵手中的匕首應聲落地。她轉身平靜地看著麵色蒼白的墨安，這一次是她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彆人。看著衣衫破爛，滿身血跡的墨安，莫清塵的心中終究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然而，她還是默默深吸一口氣。一開口，便是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
“你不是我的侍衛，我也不需要你的保護………”莫清塵頓了頓，又道“可你若是再敢傷我，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很清楚我可以辦到。”
說罷，她抬腳便欲離去。然而，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莫清塵的離去的步伐。
“王妃……”
莫清塵側目，冷漠地道:“明日子時，這個涼亭。”話落，她邁步離開。
今夜的風似乎格外的冷。掠起了水麵的波紋，吹亂了地上的落花枯葉，更加吹動起了行人的衣衫……
“阿離…阿離…等著我。”
四下無人的涼亭，墨安一個人口中反複喃喃，他嘴角掛著微笑。眸中也是抑製不住的笑意。他踉蹌著起身，隨意地用手擦拭了一下脖頸處還在不斷溢出的鮮血。
此刻的墨安哪裡會在乎自己一身的傷，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他曾經捧在手心的女孩。那個已經消失了多年的女孩。涼亭內，這個冷麵無情的殺手一個人笑得像個孩子一般。笑得傻裡傻氣。
夜，已深了。莫清塵獨自一人落寞地走在回臥房的路上。她的手上還粘著墨安身上的血。此刻，莫清塵忽然停下腳步，借著月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血跡已經乾掉。可是那抹紅卻是那麼刺目。她心中一時有些恍惚，對剛剛發生的事感到恍惚。
這時，身旁一個戲謔且略帶調侃的聲音突然響起。
“怎麼，後悔了？”
來者，是北冥淵。
莫清塵搖了搖頭，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自己染了血跡的手心，她笑了一下，“沒有。就是覺得……覺得………”
“覺得自己變了？”北冥淵從一旁走來，徑直來到莫清塵麵前，他伸手輕撫在她的臉上，眸中透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神情，“覺得自己變成了和本王一樣的人？”
莫清塵抬眸，毫不避諱地直直注視著北冥淵，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我這樣對你的忠心護衛，你就不生氣？”
北冥淵先是看了莫清塵片刻，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爽朗而又輕快。莫清塵蹙眉，不知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下一刻，北冥淵忽的正色，“莫清塵你記住，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每一個哪怕極其微小的選擇付出代價。墨安對王妃不忠，自然是要受到懲罰。”
“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他。斷你一臂。”莫清塵低著頭，輕聲說著。
北冥淵收斂起笑容，似是胸有成竹一般，“你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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