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伯也很是意外兩位會這個時候上門,這兩位是非常知禮的,說好的事情一般就不會變。
陳大伯給兩人先打了個招呼,放好鐵揪,又摸了一把臉出來,問情況。
陳小婉將剛剛的情況說了一下。
陳大伯看了看王師傅與程師傅道“我記得二位不住縣城啊。”
王師傅道“我們大柳村也被淹了,隻是我家還好,在一個半坡上稍微高一些。隻是村裡的大多數都被淹了,糧田基本無收,房子也都塌了一小半。現在水不退,也回不去,在我家那附近搭著窩棚,大前天縣衙裡的人來傳話,不讓喝臟水。我順便打探了一下這裡,說是連山村沒有被淹。”
“村裡的後生聽到了,來找我,說能不能先開工,手上有點工錢,日後也好建房子。”
王師傅又道“我也是不忍心。”
程師傅道“我是住縣城的,現在住在竹陽鎮的客棧裡,閒著也是閒著,想著早點開工也好。”
陳大伯點點頭道“災年哪裡都不易。”
又道“你們說不能帶人進村,是有人已經有疫病了嗎?”
王師傅道“不能肯定,但我那小山坡上的有個小孩,有小婉說的那種症狀。”
程師傅道“我那客棧還沒有聽說,隻是現在竹陽鎮人滿為患不好說。”
陳大伯與陳小婉互看一眼,這個不好辦啊。
兩位師傅拱手道“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著,兩位師傅就要走。
陳小婉道“兩位師傅繞一下路吧,這邊走,就到我那半山灣了,繞著山走上半個時辰,有個小房子,是我的。兩位師傅如果用的上,直接用。”
“另外,不要喝臟水,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如果身邊的人有了症狀,用粗細棉布縫成口罩,蒙在口鼻上,每天洗,洗完用開水煮10分鐘或是暴曬。不要抓,不要揉眼睛。”
“病人的衣服不能要,要燒掉。接觸過得病人的衣服也要暴曬,最好將病人與照顧人都隔離開來。”
陳大伯道“我會找村長商量一下,要怎麼辦,兩位要是帶家人過來,到村口那裡走一圈,我們會給送食物出去。”
兩位師傅拱手行了一禮,相攜而去。
陳大伯對陳小婉道“這不是小事,我去找村長。”
陳小婉點點頭。
她決定了,要將幾個小的針線全麵練起來了。口罩什麼的準備起來了,酒精這裡是沒有的,酒還是有的。隻是四家,加起來也沒有三壇。
隻是又拍拍腦袋,她不該將人帶到家裡來的。以後她想辦法在村口處和那河邊建幾個亭子和石桌石凳。警惕心還是不大。
不關有情無情,這村子裡這麼多人,老幼兒童,不是得注意一點。這兩天真是疏忽了。
陳小婉想著,感覺習慣性想往身上灑點什麼好。這是那三年的習慣了。
搬出了一壇酒,倒了點出來,在剛剛的位置都酒了點,往自己身上拍了點。讓陳小貞幾個小的過半個辰再出來。用開水將她們用過的東西燙一燙,想了想,又讓放著她來處理,她們就在後院玩。
回了和聶錚的小院,快速的洗個澡,洗個頭,她知道感染的可能性不大,但就是心裡疙瘩,想這麼做。不然渾身不舒服。
用六條棉布將頭談絞的8分乾,挽上,就去的大伯家。小靜悄悄問她“大姐,我們會得疫病嗎?”
陳小婉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其實概率很小的。但是不能這樣說,道“不喝臟水,不亂跑,不往人多的地方去,不亂摸臟東西就不會。”
將小靜嚇兩手往背後一收,陳小婉莞爾,繼續道“不光你不可以,還要監督弟弟妹妹知道嗎?”
小丫頭連忙點頭,那鄭重的樣子,看著陳小婉心裡熨貼。
陳大伯在搶收的稻田了,找到了村長。將情況細細一說,村長那額頭中間的懸針紋都鼓起了老高。
水淹了糧田,搶收,補種,曬穀,巡村,疫病,一樣接一樣的,村長覺得前十年都沒有這幾天忙。
村長拉著陳大伯就走,邊走還邊喊,你們都快一點,不要磨嘰,後麵事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