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獸接過骨哨,看的直皺眉,半晌才抬頭看折瀾“你知道的,若是以神器損毀皮膚,可是永久不消。除了敗嶽那個粗魯人,我還從未聽過哪個神受過傷,再說我這身子如此完美,為何非要割出個傷痕試驗?”
平靜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紅和白,一張小臉已經漲得通紅,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也根本沒聽到什麼神不神的。
折瀾見她走神,提著的心才放下來,嗔了縱獸一眼。
縱獸也適時想起這還有個凡人,住了口。
折瀾把剛剛從樓聽許的朝宗裡拿出來的衣服托在手上,朝縱獸遞出一根手指。
“借你的離乾刀一用。”
縱獸驚訝地看著她“你這是作何?”
折瀾不語,長久對視下,縱獸還是召出離乾刀,在她手指劃了一個小傷口。
折瀾眉頭微蹙,很快又鬆開,眼看著幾滴血滴在所有衣服上,才鬆了口氣,撚動手指止了血。
一線紅色消逝在她指尖,她收起衣服,勸“比起手上留一個小疤,終日這麼困頓在此想必更要難捱些吧。動手吧,我還有事,不可久留。”
縱獸深知折瀾的脾性,她從來都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因為這幾件衣服割傷神體,但她都割了,自己也抱著嘗試的念頭,滴了一滴血在骨哨上邊。
骨哨因而煥發出紅色的光芒,折瀾拿回來遞給平靜“吹吧,吹響即可。”
平靜一愣,注意到那個美人姐姐也在凝視自己,臉比骨哨更紅,放在嘴邊,發出呆板的“嗚——嗚——嗚——”三聲。
縱獸失笑,剛要對小姑娘的音樂天份提出質疑,就感覺到身上明顯的輕鬆感。
她不自覺坐直了腰身,有些不可置信。
折瀾則眸光一凝“平靜,繼續吹。”
平靜乖覺地繼續吹,隨著哨聲的嗚嗚,縱獸愈發覺得身體輕盈,頭腦也清醒了很多。
直到瞧見縱獸站起身,精氣神也當真因此好了許多,折瀾才凝重地蹙眉。
“縱獸,我果真,所料不錯。”
縱獸也知道清音對自己有效果是什麼意思,朝折瀾點了下頭。
接下來的事不能讓任何人聽到,折瀾叫平靜出去等,自己則和縱獸坦白說。
“恕濁死於一種叫黃泉蠍的毒,此番你精神萎靡不振,與他死前的種種跡象頗為相似,故此我才十分懷疑,借了骨哨來試探。”
縱獸驚訝地看著她“你是說,有人也給我下了同樣的毒?”
折瀾點頭“就現在來看確實如此,隻是我不知道這毒是怎麼下的,所以也不能確定是誰。”
聞言,縱獸也不能保持平和了。
既然她中了毒,那證明背後之人還未達到自己的目的,仍在暗處伺機偷襲!
叛徒為興盛魂魔殿投毒,可現在月神隕落,白沉已經消逝,這人卻仍舊不死心,看來白沉還有複生的可能!
先是恕濁,又是自己,難道是想逐個擊破?
那下一個……莫不是年紀最小的斥妄??
縱獸愈發感到事情的緊迫,踩上鞋子在屋內踱步,最後背對著折瀾停下,問“此事,說與象蒼了麼?”
折瀾一頓,搖頭“不曾。你的事,我從未和任何人提及。”
縱獸似乎放鬆下來,思慮許久道“此刻清醒,我方才察覺體內仍有餘毒,要等它再度發作時才能清音消除,屆時你仍需帶這個小姑娘來尋我。”
她能毫不客氣地麻煩自己,這證明心中的芥蒂正在消除。
五神能團結一致自然最好不過,若是一開始就如此團結,也不會被叛徒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