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逐漸凝固。
某個瞬間季清歡忽然起身!
他走到茶桌邊,端起一隻茶盞在韓梟的注視下,挪步擱到不遠處靠牆的位置。
做好這些,他轉頭望向床榻那邊的人。
韓梟挑眉“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隻要我能讓茶盞砸到額角,你就作罷。”季清歡說。
下一瞬——
穿著黑武衫的少年雙臂下沉,雙腳順勢騰空而後直貼在牆壁上,身手利落的完成倒立姿勢!
季清歡做什麼都很認真,轉頭去叼旁邊地上的茶盞杯沿。
“你想做什麼?”韓梟好奇的站起來,腳步朝牆壁邊走去。
這一幕也讓桌底的趙鈺慈目瞪口呆。
他悄悄爬出來露了個頭,緊盯著倒立著的人下一步動作。
畢竟事關他今日的生死啊。
“”
“季清歡,真有你的。”
韓梟輕笑出聲,雙臂交疊靠在牆上看著這狡詐的人。
季清歡果然有趣,比王宮裡所有人都有意思。
做事總能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腿邊不遠處,倒立著的季清歡已經叼起茶盞,一絲不苟將茶盞噙到唇邊隨後再慢慢回正身子。
這玉盞還是有一定重量的,硌的牙冠發酸。
但一定要噙穩了不能掉!
這套跟表演雜技似的動作,季清歡也是首次嘗試。
他眯著眼唔唔的說“你看好了。”
隻要猛地鬆開牙關,讓此刻懸在鼻梁上的茶盞墜落砸中額角,那就算成功。
狗韓梟不是不知道他想維護太子。
純粹圖個好玩才故意折騰他,隻要季清歡能兌現剛才說的話就行。
“隻有一次機會,砸中額角而不是滾落在地,就算你贏。”韓梟蹲下身子盯著季清歡,神態嚴謹到一眼都不錯開。
頑劣少年就是這樣,總能被莫名其妙的事情吸引注意力。
屋裡非常安靜,站在門口的白檀也伸長了腦袋看——
這是在玩什麼?
另一邊,趙鈺慈又悄悄往外爬了爬,小心翼翼也望著靠牆那倆人。
“”
某個瞬間,季清歡蹙眉鬆開茶盞!
青玉色的茶盞在空中停滯0001秒後,衝刺式下墜。
韓梟卻忽然出手!
他寶藍色的精致衣袖橫掃季清歡麵龐,要揮開茶盞。
季清歡怎能容許失敗?
當即抬起一側手臂去擋韓梟的搗亂!
黑衫少年身子靠著牆,單臂支撐地麵在空中稍微躍起,翻轉臉頰用側邊額頭迎麵去撞茶盞。
把險些被橫掃出去的茶盞,準確攔截住!
“——砰!”
茶盞與季清歡的頭骨磕撞,發出一聲悶鈍響聲。
聽著都疼!
青玉茶盞朝旁邊地麵墜下去,茶水有一半撒在季清歡臉上,另一半潑在韓梟袖臂間。
這撞擊力度是趙鈺慈砸來的三倍不止。
“呃。”季清歡疼的眼前一黑,心罵著我操。
疼懵了兩秒才放下蹬著牆的雙腿,順勢卸力的坐到乾淨地板上。
他捂著腦袋瞪韓梟“卑鄙。”
本來輕砸一下就能完成,卻因韓梟的攪和讓他隻能用力去撞。
否則至於砸這麼狠嗎,整個額頭都疼麻了。
狗韓梟故意的!
“是你活該,”韓梟皺著眉,甩著濕袖朝季清歡嗬斥。
“你個蠢貨非要仰頭去接茶盞,我原打算幫你掃開就當你贏,你反倒罵我卑鄙?”
姓季的講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