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喜歡男的。
季清歡表情古怪緊皺著眉。
鐘恒好奇這人怎麼不動了,湊到水桶邊看季清歡。
“老大,你盯著水麵乾嘛呢,欣賞你英俊的臉?”
“沒,隻是想到一件晦氣的事兒。”
“什麼事?”鐘恒追問。
“”
季清歡拎起水桶‘嘩’的一聲潑進馬棚裡。
肮臟馬糞被衝洗的乾乾淨淨,順著汙水道淌遠。
他卻還是惡心。
膈應的很。
‘季清歡,我喜歡你。’
‘喜歡你。’
‘我想抱著你睡。’
‘你憑什麼有喜歡的人!’
‘你喜歡的女人是誰?’
‘你隻能喜歡我。’
‘季清歡,你是我一個人的。’
‘賤狗。’
韓梟說話欠揍的語調,妖冶臉龐的陰鷙神態,以及那雙喜歡注視過來的眼睛,瞳如點墨。
地窖,昏暗,纏繞在一起混亂氣息。
乾燥的檀木香,冰冷的手指。
咬在脖頸上的痛感
啊,膈應死了。
靠靠靠。
季清歡眉頭緊皺,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惡心的人妖?
簡直晦氣!
他煩躁的把掃帚砸地上,罵了句很糙的臟話。
“!”
“歡砸,”李文李武兄弟倆就在旁邊,看看季清歡的動作和表情,“你是不是遇見難事兒了?我們能幫忙嗎。”
鐘恒也問“是啊,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季清歡收斂表情恢複到清冽如玉,淡定的回他們,“乾活吧。”
心說——
幫忙?
誰能幫我殺了韓梟。
他故意惡心我!
韓梟和賀錚以及曹承楓,三個人往黑鳳穀去接糧草。
得三天才能回來。
這個夜晚帳篷裡隻有季清歡和白檀。
不過在臨睡之前,鐘恒來了一趟。
剛擦洗過的鐘恒額前發縷還濕著,坐在床邊朝正擦頭發的季清歡說話,表情有點慫。
“老大,明天該去西坡底下的沼澤林換旗了,我爹叫我帶兩個人去,但我覺得要不你跟我一路吧?”
“怎麼,怕那邊有鬼?”
季清歡拿布巾擦著頭發瞥他。
鐘都督擅長陸戰,總會研究些什麼天時地利,沒事兒還自己占卜卦象。
搞的鐘恒跟著他爹看多了,也不得不信些鬼神之說。
“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膽小,”鐘恒遮掩著不好意思,輕咳一聲,“那什麼,去沼澤林不得經過西坡底下那條山路?”
那地方昨天剛死了三十多個人啊。
屍體估計在那兒還沒燒完呢,現在全是黑乎乎的焦屍!
殺場裡的屍體大多都是死不瞑目,燒完就剩大眼珠子突出,瞪得老圓特彆嚇人。
鐘恒真是害怕。
萬一明天過去撞上什麼‘邪祟’呢。
他苦著臉慘兮兮的說“真的,我剛才給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凶險極了。”
“凶險?昂,那些屍體都燒成炭了,說不定這會兒正曬月亮補充陰氣呢,隻等明天變成僵屍蹦出來吃了你!”
季清歡嚇唬他,嗤笑搖頭。
“猴子你膽兒也太小了。”
“老大,老大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已經跟李文李武商量好了,咱們明天一起去吧?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