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模糊歸於清晰,長卿眨了眨眼,昏暗的洞窟內,幾對閃爍著幽光的眸子正對著自己。
幾個女人的大氅紛紛脫下來,平鋪在地上好似一張大床,他此時已經半躺了上去,一具具曼妙的胴體在他眼前層層疊疊。
耳邊嬌笑盈盈,一時間春意盎然,幾乎快令他喘不過氣來。
自己的腳邊,赫然是一具女人的屍體,屍體尚還溫熱,血肉模糊,脖頸處更是被撕裂開,像是被什麼野獸扯下來了一大塊血肉,死不瞑目。
不對,不對,不對,這是怎麼回事!
長卿心中大駭,眼前的一幕和前四次的重生經曆全都不同。
前四次都是午夜12點自己才在睡夢中進入到這個世界,這次卻仿佛生拉硬扯一般,強行讓自己提前來到這裡。
上一次重生的開端,還是他從關押人種的洞穴中醒來。
但此刻的時間應該是自己在洞穴中待了一個月後,第一次被帶去所謂的“歡宜殿”讓這些女妖采補的情景。
不知道什麼原因,長卿這次重生的開端往後推進了一個月。
前幾次的重生經曆讓他深刻明白,眼前這些外表美豔的女人並非善類,甚至並非人類,她們沒有正常的倫理觀,道德觀,有一些的智商還略顯低下。
身著衣物和口吐人言更像是她們對人類一種拙劣的模仿,實際上長卿能經常見到她們同類互食的場景。
可眼前的場麵還是分外的詭異,地上那具女屍明顯是她們的同類,她們卻好像視若無睹,隻對眼前的長卿感興趣。
他仔細看去,認出躺在腳邊的屍體,是一個叫杏兒的女妖。
死人他在這個世界見得多了,早已經麻木,隻是他想不通這女妖好端端的為什麼死在了這個地方。
嘴邊傳來一陣腥味,長卿伸手一抹,這才注意到自己滿手滿嘴的鮮血,不禁覺得一陣反胃。這女人死前濺出來的血液好巧不巧弄了自己一嘴。
來不及感到惡心,他咬緊舌尖,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不論發生了什麼,眼下自己也不能被這些女妖給采補了。
這些合歡宗的女妖們都修行了一種特殊的秘法,隻要被她們采補過一次,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後漸漸上癮,最後變成一具隻知縱欲享樂的行屍走肉。
被采補過的人種最後會慢慢喪失元氣,等到元氣消耗殆儘,再被她們拿去煉成“純陽丹”當做補品。
他的結局就曾是如此。
不過重生之前他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比較完備的計劃,豈能被區區一具屍體嚇到亂了方寸。
想到這裡,長卿準備重複前世的逃脫方式,他就好似沉醉其中一般,趁機屏息凝神,將一個女妖頭頂的發簪攥在手裡。
方法很簡單,自殘,當然是針對某個特殊部位。
此舉算是在試探這些女妖的底線,隻要自己暫時沒法行人道,這些女妖也就無法采補。
但她們又舍不得把自己這個年輕力壯的人種直接拿去煉丹,就會想辦法治好自己的傷,這就給自己大大爭取了時間。
代價就是對自己太狠了一點,隻有身為男人,才知道那種痛苦。
不過長卿已經習慣了,在這個魔窟裡,他摒棄的第一個缺點就是優柔寡斷的性格。
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彆人狠,對自己更要狠。
正當他舉起發簪,就要狠狠紮下去時,突然視線一陣模糊,整個世界一片動蕩。
腦海中那座詭異的時鐘瘋狂旋轉,長卿感到頭痛欲裂,而後一道小小的旋渦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旋渦中心,漂浮著一個白色的光團。
白色光團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長卿隻覺體內一陣燥熱,血脈噴張,一時間也顧不上自殘的計劃,隻覺得仿佛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幾名女妖就仿佛一朵雪白的血肉百合花正在緩緩盛開。
“噗嗤”
幾個女人同時陡然失聲,緊接著好似溺水之人掙紮幾下,喉嚨裡含含糊糊,幾口鮮血同時噴吐出來,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