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毒蛇順著長卿的身體爬下,最後爬到他的腰間,纏住了他腰間那塊刻著“令羽長卿”四個字的黑色令牌,遞到了柳露的手邊。
“令羽”柳露乾枯的手指輕撫著令牌上的刻痕,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乖徒兒,你姓令羽吧。令羽文庸和你是什麼關係。”
柳露的問題讓長卿一時間沒法回答,她為什麼知道自己姓令羽?
她難道認識令牌上的字嗎?
還是說不止如此,是洛紅顏欺騙了自己,柳露認識的字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多,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翻譯的是錯的嗎?
見長卿沒有回答,柳露也不急,隻是自顧自地說道。
“也許那個人已經死了,多少年過去了,三十年?五十年?大概快有百年了吧”
“那時候,還沒有什麼合歡宗,我更不是什麼宗主,我跟隨師傅一心修行,無憂無慮。”
“記得那時候,你還是我的侍女吧,玫瑰。”
此時她並沒有自稱“本座”,聲音也是幽幽怨怨,仿佛從高高在上的宗主,成了風燭殘年的老者。
跪在地上的玫瑰一愣,不知道柳露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是,師傅,後來也是您為我開啟的竅穴,傳我功法,帶我修行,才有玫瑰的今天。”
“嗯”
柳露長歎一聲,“你也是苦命的孩子啊,你天資優秀,若是這些年我不刻意打壓你,你的修為可能早就突破到轉瞬,和我平起平坐了吧。你這些年應該很恨我吧。”
“師傅,若是沒有您帶我修行,這些年過去,我早就成了枯骨一堆了,我怎麼敢恨您。”
玫瑰連忙表忠心道。
柳露擺了擺手,似乎是很疲憊,不想和她爭辯。
“你恨我,我這些年都一直恨著你,你又怎麼可能不恨我呢?”
“當初令羽文庸誤入到百花洞中,他是那麼的完美,那麼優秀,無論是修為,外表,言談舉止,都讓人沉醉。”
柳露把長卿的令牌捏在手中,力氣之大將令牌捏出了一絲裂痕。
“可我明明是整個百花洞中最耀眼的存在,我又那麼愛他,我甚至為了他親手殺了我的師傅,隻因他告訴我,隻要得到百花令,就帶我遠走高飛。”
“嗬嗬,在他口中,外麵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好,美輪美奐。有高山,有海洋,有森林,有沙漠,有無邊的天地靈氣,無儘的修行資源。”
“和外麵的世界比起來,百花洞就好似一個囚籠。”
“我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我族注定要在這陰暗的囚籠之中苟且一生。”
“直到令羽文庸和我講了修行的意義,我才恍然大悟。”
“他說,這世間諸多疾苦,如同樊籠,唯有修行得道,羽化登仙,才能永登極樂,消災解難。”
“原來修行就是為了成仙啊。”
“那時候的他對我來說,真的就好似跌入凡塵的仙人一般。”
“所以當他跟我說出,隻要我能把百花令偷出來交給他,他要帶我一起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