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略有些稚嫩,聽起來似乎比長卿還要小幾歲。
但同時又帶著些沙啞,聽起來偏中性。
長卿猶豫了片刻,點頭道。
“那多謝了。”
以他現在的處境,沒有道理拒絕對方。
況且他吃過血神丹對於幽冥司來說算不得什麼秘密,剛剛那個尊者都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讓這個黑衣少年治療一下也無妨。
況且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刻意來試探的,萬一他刻意回避,反倒惹人懷疑。
得到長卿的回答,少年俯下身,掀起他的褲子,看了一眼他受傷的小腿,不禁皺了皺眉。
“你這傷怪得很,我從未見過,剛剛你和那人打架時我沒看清楚,這傷是怎麼來的。”、
長卿並沒有回答,隻是搖搖頭。
他的整條小腿皮肉外翻,肌肉如同花瓣一般綻開,幾乎能見到露出來的一整個腿骨。
這傷他當然不可能見過,這是長卿因為太過用力自己用廢了自己的腿,這樣的人估計全天下也很難找出幾個。
黑衣少年催動禦靈,長卿的腿傷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恢複,不多時已經止住了鮮血。
柔和的亮光慢慢拂過長卿的全身,不多時,他周身的傷口均已止血。
黑衣少年微微有些冒汗,顯然治療傷勢對他而言也有消耗。
不過他依舊在為長卿治療著最嚴重的腿傷,還不忘叮囑道。
“流了這麼多血,彆看你現在沒事,那是隻靠著一口心氣吊著,等血冷了,心氣散了,你可能就要不行了,我得給你補充些生命力。”
這兩人組成了一個怪異的畫麵。
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而屍體旁,圍攏了一群本來是看熱鬨,現在卻不敢妄動的人。
熱鬨早已看完,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邁出離開的第一步。
就仿佛長卿不離開大家的視線,大家就擔心擅自離開的話這個瘋子也會隨時向他們身上撲來一樣。
而唯獨黑衣少年,正在自顧自地蹲在地上給他認認真真的療傷,顯得頗為怪異。
長卿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他能感覺到確實有一股生命力注入體內。
但和他瑪瑙體魄帶來的生命力相比較起來,有些不值一提了。
不過他還是問道。
“為什麼幫我。”
“我是愈法修士,就該治病救人。”
黑衣少年淡淡道。
“地上躺著的那位你為何不救。”
長卿又問。
“都是死人了,還怎麼救。”
黑衣少年好像是有些不解似的,看了長卿一眼。
“能問這種問題,你真是個怪人。”
“不是惡人?”
黑衣少年看了看不遠處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首,想了想。
“也許是。”
“惡人也救?”
“救人不分善惡。”
長卿對他說的話自然不是完全相信,一個幽冥司的人,正巧出現在自己身旁,其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不是試探,就是監視。
“兄台出手相救,還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幽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