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瑤頓了頓,說的差不多了,長卿還沒想好要接著問什麼的時候。
魏瑤卻突然開始解下她的衣服。
不,應該說是藍霜,開始解下她的衣服。
“少爺,其實在得知您是邪道的時候,我特彆開心。”
“因為邪道都是壞人,您是壞人,我也是壞人,壞人是不會嫌棄壞人的,對吧。”
“那個叫魏瑤的女孩,她全家都被我和阿秀姐姐給殺死了,我才能有頂替她去參加修士試煉,加入家族的機會。我沒辦法,當時我為了活命,隻能這麼做,我隻恨他家沒有第二個女兒,沒有另一個冒名頂替的機會,阿秀姐姐把機會讓給了我,她自己隻能繼續流浪。”
她一邊說著,一邊一件一件脫下她的衣服,到最後已經一件不剩。
昏黃的燈影下,藍霜赤身裸體,夾著雙腿,跪在地上,纖細的手臂捂在胸前。
她真的很瘦,白皙的皮膚上遍布著一些已經愈合的傷疤,腰腹兩側一根根分明的肋骨隨著她的呼吸若隱若現。
“少爺。”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
“您不會嫌棄我的,對吧。”
說罷,她把捂在胸前的雙手慢慢放下。
“藍霜在您麵前再也沒有任何秘密了,求求您原諒我,少爺。”
說著,藍霜緩緩地俯下身去,在長卿的麵前躺在地上,擺出了五體投地的姿勢。
一向神色如常的長卿終於在此刻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他自然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個小丫頭的裸體而失態的男人,讓他驚訝的是藍霜的後背。
在她的背上,攥刻著一幅精妙無比的圖畫。
仔細看去,那由傷疤組成的圖畫正隨著她的呼吸一點點的律動著。
阿秀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個苦命的孩子,吃過很多的苦,從她身上遍布的傷疤就能看出來。
但那些攥刻在她背上的線條卻明顯和傷疤不同。
那些線條好似活著的藤蔓,在她的皮膚下隱隱透露著幽藍色的光芒,狂亂中卻又帶著絕妙的規律,隻看一眼,便會讓人沉浸於其中。
“這就是我最後的秘密,少爺。”
見長卿看得出神,藍霜又羞怯又歡喜,緩緩地說道。
“在我記事之前,這道刻痕就在我的身上生了根,婆婆告訴我,背上的刻痕會救我的命,如果陷入危險,露出這道刻痕,對方就舍不得殺我了,她說這是極其寶貴的珍品,隻有在我長大之後,這道刻痕成長完全,遍布我的全身,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她說這道刻痕能護我長大。”
“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了,等我長大之後,我就把它也獻給您。”
藍霜的聲音顫顫巍巍,有些激動又有些討好地說道。
長卿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藍霜此時就像是一個可憐的瞎子乞丐,正拿著自認為最珍貴的寶貝石頭,乞求對方能夠施舍自己一點口糧,卻殊不知她手裡拿的是傳國玉璽。
她獻上了自己最珍貴卻又自認為並不足夠珍貴的一切,祈求著長卿能夠多看她一眼,殊不知長卿已經有了一種被金磚砸頭的感覺。
為何?
驚喜。
“我沒看走眼,這真是刻骨劍,沒錯吧。”
他在腦海中向丹姬確認道。
“刻骨劍,絕對是刻骨劍,錯不了的。”
丹姬的聲音十分篤定。
長卿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向藍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