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溟微微蹙眉,他剛剛離開不久,就發現一切好像不對勁。
按說銀玄身為狼獸人,清音若是懷的他的孩子,孕期最長不會超過兩個月。
可離清音掉下萬蛇窟,到現在,最起碼已經三個月以後了。
想到這裡,他身形一頓,又倒返了回來。
沒想到,正好看到清音趴在地上,正認真地在挖洞。
後麵又見她一臉神神秘秘地在洞上麵鋪了一層樹葉。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是在做什麼的時候,落入他眼底的就是清音微微仰頭,在那裡兀自哭泣。
他終是沒忍住心底的叫囂,不過是瞬息之間,他就站在了清音的麵前,“為什麼哭?”聲音帶著一絲煩躁。
清音被一驚,眼眶紅紅的看著來人,“你,你怎麼……”沒走。
看著麵前那張愈發陰沉的臉,最後那兩個字到底沒敢再說。
白溟煩躁地踢了旁邊的樹乾,“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的。”
清音想到自己現在這張蒼白乾瘦的臉,確實倒有幾分……鬼樣子。
白溟心下刺痛,眼光瞥到了剛剛清音鋪的那圈樹葉,等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平和了許多。
“你剛剛挖洞是在做什麼?”
清音也順著視線看過去,“哦,你說那個啊,陷阱。”
白溟唇角動了動。
她管那個還沒他腳深的洞叫陷阱?
“怎麼?你不會嗎?”清音小聲道:“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
白溟:“……”
怎麼臉又黑了。
這人脾氣還真不好。
清音扶著肚子準備站起來,身子剛動,就看到麵前出現了一隻手臂。
清音:“???”
“扶著。”說完,白溟眸底閃過一絲懊惱。
清音下意識就想拒絕,可抬頭看到那比鍋底沒好哪裡去的臉色,在骨氣和命之間,她選擇了沒出息。
白溟難壓嘴角的笑意,他彆過臉,輕聲咳道:“就你那個陷阱,還沒我腳高,能捕到獵物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不求求他。
瞧不起誰呢?
清音磨了磨牙,微笑:“可不可能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白溟唇角微挑,“是嗎?那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話音剛落,他便抱著清音飛到了另一邊的樹上。
好在離地不過兩米,這個高度清音還是能接受的。
她小心翼翼靠坐在樹枝上,才不滿地看向白溟,“你知不知道我是孕婦,帶我來這麼高的地方,要是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白溟視線落在清音的肚子上,半晌,才乾巴巴地說道:“不會!”
清音還想再說,白溟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你不是說要看看嗎?我陪你。”
說完,也坐到了清音的對麵。
崖底的樹木雖然不高,但每棵都長得很粗壯。
兩個人坐在上麵,但是一點也不擁擠。
落日最後的餘暉穿過樹葉,剛巧落在清音的發間,披著橙黃色的光,耀眼不已。
白溟就這樣把視線落在清音的頭頂上,很久很久。
直到最後一絲餘暉消失不見。
剛入夜的山穀還是有些冷意,清音搓了搓手臂,對白溟說道:“天黑了,我要回去了。”
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聲音,清音倏地生氣抬起頭。
表情一下僵在了臉上。
睡了?
她低聲喚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