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用獄卒再說,他自己臉色先白了。
這二十文雖然不多,但是也夠他吃上二十天的早飯了。
他還想求情,獄卒已經揮手打發他了,“明天還是我當值,你籌好了直接過來就行。”
言外之意就是,過了明天,他可就不認了。
沒法,他隻得三步一回頭,不甘心地跑回了家。
拿錢自然是困難重重,他這媳婦可比他娘還難纏。
……
兩人收拾好了便出了門。
午後的陽光更是刺眼了些,不過好在巷子裡總有一邊是沒曬到太陽的。
不過就算這樣的烈日,臨街的方向還是會傳來人聲鼎沸的熱鬨。
兩人穿過巷子便沿著河道走,這時候的河麵上,波光粼粼,就像染上了一層金色,煞是好看。
清音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要買的東西嗎?”
謝瑾自從在書院住之後便是一個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她都會提前給他備些東西。
因為這次,謝瑾沒到一個月就回來了,她的東西也沒來得及備,就想著帶他去街上采買一些,可這人卻說不要。
謝瑾微微搖頭,“東西我那都有,放心吧。”
清音輕輕“嗯”了一聲,又問了些書院的情況。
謝瑾都一一回著。
書院位於城南,周圍沒有什麼住宅,所以相對街道也冷清很多。
不知不覺便到了書院門口,清音停下來剛準備開口,書院裡麵突然走出來幾位學生,走在最前麵的學生看到謝瑾,激動道:“謝瑾,你竟還有臉回書院?”
清音心裡一咯噔。
謝瑾看向來人,並沒有打算搭理,他輕聲朝後麵的清音道:“你先回去吧,我進去了。”
“哎喲,我瞧這是誰啊?我們謝大才子竟帶了個女人來書院。”錢緒賤兮兮的聲音又繼續道。
還特地朝旁邊走了幾步,想要看清清音的長相。
謝瑾的臉上很平靜,笑容都未減一分。
但是熟悉他的清音能感覺出來,謝瑾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她擔憂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謝瑾剛想安慰她沒事,錢緒已經繞到了旁邊,上下打量著清音一番,眼底露出驚豔來。
他展開手中的扇子,露出一抹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來,“這位姑娘,你可千萬彆被謝瑾這副樣子給騙了,看著人模狗樣,可是連學費都拿不出來。”
這個事其實是謝瑾第一年入學的時候發生的事。
那時候沒準備,謝瑾突然被書院的院長選中,不過也隻拖欠了十天左右,她就給補上了。
錢緒以為自己的這些話起了作用,又繼續道:“這人啊,在書院裡可窮酸了,一份飯菜都吃不起,就隻能啃饅頭,所以,姑娘你可千萬要擦亮眼睛,彆選錯了人哦。”
說著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鎖。
殊不知他越是想用這些事折辱謝瑾。
清音就越心疼。
她沒想到謝瑾在書院裡都沒有好好吃飯。
她麵無表情地看向錢緒,平時嬌弱柔美的臉顯出幾分淩厲來,“你這就擔心多了,我啊,就喜歡養著他。”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三觀都碎在了地上。
他們沒想到平時在書院拽上天的陸瑾,竟有一日被人包養了。
而被包養的陸瑾本人,卻一臉閒適地站在那裡。
仔細看,還能看出的他的嘴角上揚了一些弧度。
錢緒臉上一僵,而後有些跳腳道:“姑娘,你怎麼這般死腦筋,他除了長得好看點,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再說了,男子長成這般,你不覺得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嗎?”
說著還秀一下自己那冬瓜似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