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近日清大人把賑災銀撥錯了地方,導致江南水患拖了整整一天……”
一天?
那真是好久。
而且據她所知,這一天的拖延是因為原本的路被水衝毀了,隻能改道。
算了。
誰叫她那實誠的父親,一開始就給自己立下一個小目標。
現在延誤一天,確實算失言了。
清音隻好狗腿的扔下筷子,走到南宮淵後麵,“你看這力道怎麼樣?”
“太輕了。”南宮淵回。
清音隻好使出吃奶的勁,“這回可以了吧。”
“勉強吧。”
行吧。
勉強也算及格了。
感受到肩膀越來越若有若無的力道,南宮淵突然轉頭看向後麵。
清音趕緊加重了力道,但是嘴上還是賣慘道“我手好累,可以了嗎?”
她是真累。
以前享受的時候也沒覺得,自己這會上手,才知是真累。
她乾脆撅著紅唇開始罷工,“真的好累,你看,我手腕都抬不起來了。”
皓白如玉的手腕微微抬起,南宮淵卻想著,若有一日把這手綁起來,又是何樣?
心裡雖這樣想著,但是嘴上卻一如既往地嫌棄,“真不中用,明日讓禦膳房送幾個豬肘子過來。”
門口的太監總管趕緊領命。
南宮淵見清音不開竅的樣子,留下一句,“以形補形。”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秋竹,叫禦膳房明天上個豬頭。”
她看他才要以形補形。
南宮淵雖已經出了院子,但他還是聽到了這句話,嘴角不由地勾起,似笑非笑。
第二日。
清音看著桌上的紅燒豬頭,一時之間自閉了。
她已經問了三遍,“陛下還沒來嗎?”
秋竹又急匆匆地出去看了一眼,見宮道上並沒有人掌燈,又隻道小跑了回來,“要不奴婢差人去打聽一下。”
“不用了。”
清音用筷子挑了幾顆白米飯,又看了一眼桌中間的豬頭,總覺得這廝是故意的。
明明這段日子天天都會來。
在清音吃完半碗飯之後,突然外麵急匆匆跑來一個小太監,見到清音立馬跪道“啟稟太後,皇上說今日不過來用膳了,特地讓奴才過來同您說一聲。”
“皇上可用晚膳?”
小太監搖頭,“未曾。”
“哀家知道了,平身吧。”清音拿手帕擦了擦嘴,然後朝秋竹道“把桌上這隻壽頭裝好,皇上近日操勞,也彆忘了用膳才是。”
小太監提著食盒回禦書房的時候,正好碰到幾位大臣從裡麵出來。
旁邊的太監總管李章示意他恭候在一旁,等送完幾位大人,他才看著小太監手上的食盒道“這是太後娘娘命你送來的?”
“是。太後娘娘說,皇上辛苦,但也彆忘了用膳,所以特地讓奴才拿這壽頭回來。”小太監恭恭敬敬回。
剛剛還掛著笑意的臉上突然就僵在了那裡,李章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
近日他雖不知皇上為什麼會突然興起,去太後的宮裡用膳。
但是,作為奴才,主子喜歡什麼,他自然就要對其上心些。
剛剛還在心裡誇這太後是個會行事的。
知道趁機送些東西過來籠絡皇上,可現在,這哪是籠絡啊,分明是刀山上蹦躂。
這昨日,他離得近,那些話他都是有聽到的。
這皇上送太後豬肘子,一句以形補形,不管是打趣還是確有其事,都是恩。
這太後回這個東西,是在怨怪皇上嗎?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呈上去的時候,南宮淵卻先喚了他,李章隻得讓小太監繼續在外麵候著,他進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