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清霜又同清音坐了好一會兒才告辭離開。
清音捏了捏肩,覺得有些疲乏。
秋竹立馬走過來給她揉肩,“太後,這力度可還行?”
清音輕聲“嗯”了一聲。
“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秋竹打量著清音的神色,見她閉著眼睛,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她才繼續道“這蕭大人雖現在隻是一個七品的武官,但是那次狩獵,這人是陪同在陛下身邊一同進去狩獵,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起。
奴婢想,這蕭大人應該是進了陛下的眼,若是大娘子願意嫁給他,也不失是一樁好事。”
清音卻突然睜開眼睛,而後又閉了起來,“我這阿姐心裡有人,若是強行把她和蕭大人綁在一起,到時候成了一對怨侶,對兩人都是一種傷害。”
秋竹未再開口。
至少她知道太後是沒有強行牽線的打算。
那人孤苦半生,她還是希望,他後半輩子能順遂些。
捏了許久,清音擺擺手,“我去睡會,你下去休息吧。”
秋竹發現自從太後和皇上在一起之後,在她麵前都不再自稱哀家,
她知道。
太後這是不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吧。
秋竹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清音蓮步輕移,剛掀開內室的簾子,猝然對上一雙灼熱又陰鬱的眼眸。
她猛地收回腳步,麵色迅速冷下,“肅王。”
南宮逸抬手,清音立馬退後一步,他的手落在空中,半晌,才慢慢垂下,“清娘,好久不見。”
原來溫潤如玉的臉上,此時卻多了幾分陰鷙,他朝她走近一步,“清娘,那晚我都看見了。”
清音聞言,隻覺心裡一陣怒火。
這人還有臉提這事,要不是他給她下蠱。
不過現在看這人一臉悔恨,她心裡倒是生出一絲快意。
“是嗎?”清音毫不留情反問。
南宮逸以為清音不知他所說的是何事,他再次逼近,說道“那晚你醉酒,我見南宮淵進了你的帳中,直到天明他才離開,若是我把這事揭露出去,你覺得你當如何?那南宮淵會保你嗎?”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也是,這事若是傳出去,他又怎麼會想保你,說不定一杯毒酒,讓這事永遠沉下去才好。”
南宮逸覺得自己快瘋了。
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悔恨的快要發瘋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自己,是自己親手將她送到了南宮淵手上。
他恨南宮淵,可更恨自己。
清音側過身,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我是真心愛他的,就算到了那日,我也不會讓他為難,不過就是一杯毒酒,我飲了便是。”
南宮淵內心一震。
他剛聽暗衛說南宮逸去了太後那裡,他便趁著兩個院子相連,從溫泉那邊過來,藏到了這裡。
這兩日,太後對他的態度變化這麼多,他自然是有疑惑的。
可一直不知她到底所圖什麼。
剛聽到暗衛說南宮逸,他才恍然記起,這二人差點就成了親。
她若是為了他勾引自己,也不是說不通。
隻是眼下,她卻說自己是真心愛他。
愛他?
他還是有些不信。
不過一場醉酒,就愛上自己了。
這未免也太……輕易了些。
隻是還未等他想,南宮逸已經失控捏住了清音的手腕,“愛他?你憑什麼愛他?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