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鶴下車之後,黑色賓利很快離開。
古昭慶的臉色一直不好看。
一來被席延鶴這樣的小人物威脅,他覺得很沒麵子。
二來席延鶴不鬆口,也意味著他拿下烈陽礦山的事情會有些麻煩,會讓陸進東覺得他無能。
古昭慶煩悶的又點了一根雪茄。
進了古氏大廈後,他一路去了最高層,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是不拿席延鶴當回事的,如果席延鶴識趣,乖乖的賣掉烈陽礦山,他還能額外給他一筆錢。
可他若不識趣,他也有辦法讓他徹底滾出夷國,他照樣得到烈陽礦山。
而剛剛席延鶴的話,分明就是不識趣的表現。
古昭慶坐在辦公椅裡,臉上掛滿了冷笑。
他倒要看看,席延鶴是不是真的能請得動韓崢為他撐腰。
隻是也不能坐以待斃。
韓崢如果真為席延鶴出頭,他還真的拿不住烈陽礦山了。
古昭慶思慮片刻,打電話叫來衛楓。
衛楓是他工作助理,能力很強。
古昭慶吩咐說:“你去準備一份禮物,再訂一個包廂,晚上我請向政吃飯。”
衛楓一聽要請向政吃飯,就知道有大事,他不多問,趕緊下去準備了。
席延鶴站在人行道裡,自己掏煙抽了一根,他正低頭點車,忽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他抬頭望過去,看到了梁應麟。
梁應麟坐在車裡,車窗落下去,他正看著他,衝他招手。
意思是,讓他上車。
席延鶴覺得稀奇,這個名義上的外公,一直視他為外人,彆說上他的車了,就是進入梁家,都不允許。
哦,喊外公也不對,應該稱他為梁總。
他的父親沒有跟梁應月結婚,充其量隻算梁應月的一個情人。
他是沒資格喊外公的。
席延鶴甚至覺得梁應麟都不認識他。
可這會兒,他確實是在喊他。
席延鶴撣了撣煙灰,雖然他不喜歡梁家的所有人,但也不會與他們為敵。
他慢條斯理走過去,隔著車窗打了一聲招呼:“梁總好。”
梁應麟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目光掃了一眼旁邊古氏大廈的那座高樓,似乎心知肚明。
席延鶴扯了扯唇,說道:“來這裡吃飯。”
梁應麟知道他在撒謊,但也沒戳破他,隻問了一句:“吃完了?”
“吃完了。”
“開車來了沒有?”
“沒有,不過我剛點了車。”
“退了,坐我的車,你去哪兒,讓司機送你。”
梁應麟說的溫和,但話語裡的強勢和命令很明顯。
席延鶴反感的皺眉,尤其梁應麟忽然而來的熱情,讓席延鶴嗅到了陰謀的意味。
他可不會認為,這個血緣上的外公,會真的想送他。
他那般瞧不起他,如何會屈尊降貴的送他。
席延鶴內心冷笑,麵上不顯,他想拒絕,但他知道,他拒絕不了。
或者說,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處於弱勢的他,是沒辦法拒絕處於高位的梁應麟的。
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傻。
寧可不交好,但也不交惡。
尤其他的父親還依附梁家而活,他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父親考慮的。
席延鶴掏出手機,將剛剛點的車退掉。
他扔掉煙,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上了車。
席延鶴已經見完古昭慶了,他打算再去見一見韓崢,而見韓崢之前,要先見靳淩。
靳淩好說話,有靳淩引薦,他才能見到韓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