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無題
看完了熱鬨,何雨柱跨上他那輛半舊的自行車,慢悠悠地往家騎去。車輪在月光下的石板路上輕輕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在哼唱著一首閒適的夜曲。
當何雨柱晃悠到胡同口時,遠遠地就瞧見自家小飯館的窗戶透著暖黃的光,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醒目。他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要知道自家小飯館走的可是高端路線,菜價不低,來這兒吃飯的大多是些有錢有身份的貴客,以往他們吃完飯都不會太晚,今晚這是怎麼回事?
何雨柱沒有急著去飯館,而是先把自行車穩穩地推回了家,輕手輕腳地將它停放在院子裡。
“回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何雨柱回頭,隻見宋金鳳披著一件薄外套,正從屋裡走出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都這個點了,怎麼還不睡?”何雨柱滿臉驚訝,以往這個時候,宋金鳳早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宋金鳳抬手掩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帶著幾分困意:“我也是剛回來沒多長時間,還沒來得及睡呢。”
何雨柱皺了皺眉頭,關切地問:“飯館出什麼事了嗎?怎麼熬到這麼晚?”
“沒出啥事兒。就是飯館裡有一桌客人一直沒吃完,中途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他們興致高,又點了好幾個菜,還在那兒喝酒聊天呢。平安看太晚了,就催我先回來,他自己留在那邊守著。”宋金鳳耐心解釋道。
“行,那你先去休息,我過去看看。”何雨柱拍了拍宋金鳳的肩膀,轉身朝著隔壁的飯館走去。
何雨柱輕車熟路地穿過兩個院子之間那扇特意開的小門,一步邁進了隔壁專門用來開飯館的院子。月光如水,均勻地灑在這片不大的院子裡,勾勒出桌椅板凳的輪廓,平日裡這裡熱鬨非凡,此刻卻因深夜而顯得格外靜謐,唯有從東廂房傳來的聲響打破這份寧靜。
他剛走到院子中間,一陣喧鬨聲便直直鑽進了耳朵裡。那聲音是從東廂房改造而成的包間裡傳出來的,其中有勸酒的叫嚷、碰杯的脆響,還有人大著舌頭說話,聲音含糊又帶著幾分醉意,七嘴八舌交織成一片嘈雜的拚酒聲。
聽到這動靜,何雨柱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常年經營飯館,他太清楚喝醉的客人有多難應付了。有的喝多了就開始胡言亂語,有的甚至會借著酒勁鬨事,砸壞店裡的東西。要是客人在店裡出了什麼意外,自己的飯館聲譽也會受到影響。想到這兒,何雨柱加快了腳步,向著包間走去,心裡默默盤算著該如何妥善處理眼前的局麵,既不能掃了客人的興致,又得保證店裡的秩序。
何雨柱輕輕推開飯館大堂的門,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去。大堂裡燈光昏黃,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可彌漫著的酒氣和飯菜的餘香,昭示著這裡剛剛經曆過一場熱鬨的飯局。他的目光很快落在櫃台後邊,隻見平安兩隻手撐著腦袋,身子微微前傾,腦袋一點一點的,正睡得迷迷糊糊。
“平安。醒醒。”何雨柱放輕了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走到平安身邊,伸出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平安像是被一陣輕柔卻急切的風喚醒,猛地一個激靈,原本耷拉著的腦袋瞬間抬了起來,眼神裡還殘留著幾分未散儘的睡意,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爸。”他本就隻是淺眠,打瞌睡的狀態下神經還保持著些許警覺,何雨柱這一叫,就把他從半夢半醒間拉了回來。
何雨柱微微抬了抬下巴,朝著那間傳出嘈雜聲響的包間示意,開口問道:“裡邊什麼情況?”他的眼神裡透著關切與擔憂,在飯館摸爬滾打多年,他深知醉客的種種狀況,此刻迫切想知道裡麵的客人到底喝到什麼程度,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啪。”一聲清脆的摔砸聲驟然響起,緊接著,“嘩啦”一陣細碎的聲響,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洶湧而來。何雨柱的話剛落音,還沒等平安來得及張嘴回應,這突兀又刺耳的聲音便從包間裡直直地傳了出來。那聲音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何雨柱的心尖上,他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你呆在這,我去看看。”何雨柱當機立斷,神色一凜,伸手製止了正準備起身去查看情況的平安。他的眼神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沉穩有力,仿佛在向平安傳遞著一種力量,讓他安心留在原地。說罷,何雨柱迅速轉身,邁著大步朝著包間走去。
每靠近包間一步,裡麵混亂的聲音就愈發清晰。還沒走到包間門口,一陣囂張的叫囂聲便撲麵而來,那聲音充滿了挑釁與張狂,讓人聽了心裡不禁一陣發緊。緊接著,便是激烈的打鬥聲,桌椅碰撞的悶響、人們的呼喊聲、拳腳相交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亂的嘈雜。中間還夾雜著幾個人焦急的呼喊,似乎在拚命拉架,可那聲音在這混亂的場麵中顯得那麼微弱,根本無法平息這場突如其來的紛爭。
何雨柱心裡暗叫一聲“得嘞”,聽著包間裡那混亂不堪的動靜,桌椅碰撞聲、叫罵聲、廝打聲交織成一片,他瞬間明白,包間裡邊的東西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些精心布置的桌椅、精美的餐具,恐怕早已在這場混亂中被砸得稀爛,此時再進去查看,已然沒有任何意義。想到這兒,何雨柱果斷地停下了腳步,直接轉身退了回來。
“爸,怎麼了?”平安一直緊盯著何雨柱的一舉一動,見他還沒走到包間門口就折了回來,滿臉疑惑,眼中滿是擔憂,趕忙開口問道。
何雨柱神色凝重,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抬眼看向平安,語速急促地說道:“裡邊打起來了,進去也沒用。你趕緊去工安所報案叫人!”他心裡清楚,包間裡人多,又都喝得酩酊大醉,情緒亢奮,自己貿然進去,雖說能武力振壓他們但該壞的東西已經壞了,挽回不了自己的損失。萬一武力振壓之後,明天這些人醒酒了,反咬一口,說是自己將他們打傷了,還要自己賠錢。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還是不要做了。交給工安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我這就去。”平安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深知事態緊急,不敢有絲毫耽擱。他迅速轉身,一路小跑衝向院子裡的自行車,動作麻利地跨上車,用力一蹬腳踏板,自行車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一陣急促的車鈴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