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戰場。
發起進攻的馬超跟尋常時候的馬超完全變了個樣。
此刻的他宛如一輛戰爭機器。
從戰鬥打響的一刻起,殺戮在他的手中不會停止。
馬超手底下的士兵們更是如黑雲壓城一般,戰鼓震天,殺聲四起。
而城頭上的曹震早已腹中熱血沸騰。
自打他離開王權以來,還是頭一次自己主持決戰場。
父親曹洪不在,偶像王權不在。
沒有了後盾的曹震,這一刻他心中的激動沸騰遠遠要超過害怕。
一旦能守得漂亮,他的名字將會在曹氏也能供上牌位傳至千年。
看著城牆下密密麻麻的敵軍,曹震緊握著手中大刀見敵軍爬上城牆露頭就砍。
“表哥,我好害怕!我爹不在我富爺也不在!”
“我好怕!”
聽到這話,曹彰無語極了。
這狗鈤的曹震嘴裡一句一個害怕,可手裡的大刀是一邊一個人頭。
你這叫怕?
“殺啊!”
“殺!!!”
關口城頭這,曹震與曹彰率領的守軍與馬超率領的聯軍在雲梯頂端碰頭。
密密麻麻的聯軍就好似螞蟻似的一個勁的往城頭上衝。
哪怕城頭上的曹軍刀箭如雨一般墜落,但聯軍依舊沒人退縮。
眼看著就要有登上城牆的勢頭。
等不及的馬超直接一手持盾一手持槍,頂著箭雨首尾登上了關口城牆之上。
剛登上城牆的馬超,跟人頭收割機沒什麼兩樣,所到之處不是屍體就是殘肢斷臂。
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守城士兵們嚇得不敢圍攻馬超。
“我乃神威天將軍馬超是也,爾等曹賊不要命的一個一個上吧!”
馬超的身後雲梯,聯軍士兵們踩著同伴的屍體瘋狂攀爬。
城牆上下已是血流成河,再加上這冬日溫度,這座城頭似乎被染成了一座血城。
城頭轉眼即破。
曹震手持大刀來到馬超眼前。
雖懼,但他也還是站在了士兵的前頭:
“我做了一輩子的膽小鬼,被父親庇護,被曹氏族群庇護,一打仗誰都用命擋在我的麵前。”
“富也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出場”
“今日,也輪到我出場了吧。”
“死守不退,人在城在!”
說罷,曹震跟瘋了似的向馬超殺去。
這一幕讓馬超和曹震周圍的同伴士兵們都傻眼了。
人人意外曹震這小子,方才還是一個搖旗投降的奸詐小人,怎麼轉眼就跟個不要命的瘋子一樣。
曹震大刀劈去,馬超意外之下出手格擋。
馬超本以為以他的能力能夠一槍刺死曹震,但不曾想,這曹震表麵上看著是個出招沒有章法的瘋子。
但甩手就給他從布包裡飛來了一把奪命花椒粉。
好在馬超早已領悟過這招,同一個台階,他怎麼可能會摔兩次?
“雕蟲小技……”
馬超伸手一擋,閉眼一瞬躲過了奪命花椒粉的攻擊,但他話音未落,卻發現手心刺痛無比。
曹震咧嘴大笑:“真以為我曹震一樣的招數會用兩次啊,奪命花椒粉裡麵我包了馬蜂屁股刺。”
“砍死他!”
說罷,他又從懷裡掏出奪命花椒粉對著馬超梅開二度,馬超提槍劃爛了曹震丟來的布包。
花椒粉彌漫空中,隻不過這次的花椒粉並沒有馬蜂刺了,而是九九成純貨稀罕物。
花椒粉霧瞬間蓋住了馬超的雙眼,讓他淚流不止。
馬超一邊流淚一邊發怒狂喊:“啊!!!!曹賊逆賊惡賊,你不是說你一樣的招數不會用兩次嘛?!”
曹震嘿嘿一笑:“兵不厭詐,你懂不懂啊。”
守城士兵無不被曹震的勇氣所點燃,對馬超蜂擁而上。
馬超流著淚忍痛反擊,手中長槍如遊龍一般左突右擊,再次殺得守軍無人膽敢近身。
“今日不殺你曹震,我誓不為人!”
曹彰也不讓彷徨,揮刀劈砍著殺上城頭的敵軍。
可曹震曹彰的守軍對於馬超背後那龐大的聯軍集團來說終究還是螳臂擋車。
馬超衝出了第一個登城缺口以後,第二個第三個雲梯的登城缺口隨之出現。
聯軍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湧上城頭。
一波接著一波。
漸漸地,曹震與曹彰的守軍就已經力不從心。
城頭的防線岌岌可危。
……
張遼與甘寧距離聯軍戰場隻有七八裡地時,
前方山道突然炸起一片火把。
放眼望去一撮接著一撮的人從林中躥出,攔在主乾道上。
見狀,甘寧夾住大馬停下,神色緊張:“是聯軍的伏兵!”
“恐怕是那諸葛亮料事如神,早已預料到富貴先生會派人提前來支援,好厲害的謀士!”
“如此的話,我們這點人帶不來突襲的效果,要想對付聯軍拖延時間,我們這些人簡直是去送死……”
一名兄弟開口詢問甘寧:“大哥,怎麼辦?”
“既然如此,隻有先砍了他們!”甘寧拔刀,當即就要縱馬向前殺去。
但他剛要衝去動手,卻被張遼攔住。
張遼借著火光看見了前方攔路的人馬,約莫千人,但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衣衫襤褸。
還有人手中沒有兵器,握著的而是柴刀。
有人舉著帶血的鋤頭。
再定睛一看,這群人的領頭人不過十六七歲,手中的斷劍還在滴血,臉上四五道猙獰的刀疤在火把光中跳動。
“等等!”張遼伸手攔住衝動的甘寧,隨後他又伸手指向前方那群人:
“他們好像並不是聯軍的伏兵。”
甘寧眯著眼朝張遼手指的方向看去。
便是看見了那群人的中間被保護著的一小撮都是婦人,還有的婦人懷裡正抱著繈褓中的嬰兒。
站在最前頭的十六七歲的領頭人少年,絲毫不懼怕的與張遼對視了一眼,“你們是曹軍嗎?”
張遼點頭以後,少年轉身走進人群拉出一對婦孺。
他用帶血的斷劍挑起嬰兒身上那件染血的肚兜,扭頭對張遼說:
“他早就死了……”
這話一出,張遼瞳孔猛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