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高異最先感受到的是大腦的刺痛。
【安樂椅偵探】使用完的後遺症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哪怕有過之前的測試,依舊令他忍不住抱頭低吟。
這種痛苦是完全超脫人類忍耐極限的,不可能依靠“意誌力”來硬抗。
而仔細想來,這次的後遺症明顯遠超之前的測試。
看樣子這【安樂椅偵探】使用期間的消耗,實際上是對精神力的透支。
等到持續時間結束,自然就轉換成了超越極限後的疼痛。
剛剛那場搏鬥之中,高異大幅度的轉移場景、運算謀劃,推演行動。
最終導致了這次疼痛的難以忍受。
短暫的時間,對高異來說是經曆了一場字麵意義上的煎熬。
就像大腦被扔入燒著滾燙的油鍋中,煎成兩麵金黃,再強行從後腦勺塞入回去。
掙紮著將手伸向【背包】,高異又掏出了一管【級**治療劑】,猛地灌入口中。
隨著液體穿過喉管,這種痛苦才有所緩解。
雖然精神上的痛苦不屬於**領域,但【級**治療劑】止疼的效果依舊發揮了。
短暫的忍耐後,高異總算緩過一口氣,可以躺平身子,平複著呼吸。
剛剛的戰鬥依舊曆曆在目,刀刃與箭矢似乎還在眼前劃過。
高異並非沒有跟人打過架,但這麼激烈且性命攸關的戰鬥,還是第一次。
好在,最終還是勝利了。
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在哪?
最後的記憶,是他收下那位胖子劫匪的裝備,而外麵滿是全副武裝的“調查局”成員。
最後自己是怎麼逃脫的?
門票,對,現在應該是通過那張門票進入了劇本!
摸向自己褲兜,高異將熟悉的門票掏了出來。
【西城詭事(寶劍)】
【模式:多人】
揉著還在發脹的腦袋,高異緩緩坐起身來。
最先恢複的是觸覺。
手掌處傳來絨毛的輕撓,溫暖、舒適。
低頭看去,高異此刻正坐在一張褐色的毛毯之上,更下方一張不大的單人床鋪。
“搞半天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啊,我隻是剛剛起床要去上學的普通學生,所有異能、戰鬥都隻是幻想.......”
高異對著空氣發揮著他無聊的幽默感,並順勢起身觀察起四周。
與之前【心詭迷霧】中開局時的窘迫狀態不同,這次【西城詭事】的開局所處的地方可以用“溫馨”來形容。
簡而言之,高異所處的是一間上世紀**十年代,常出現在各種美洲青少年電影中的那種經典臥室。
昂貴的隨聲聽和需要拔出天線的老式收音機,布滿牆壁的電影海報和運動明星,明亮的窗戶外更是隻屬於獨棟房屋的優美街景。
這一切都在向高異宣示著這個家庭財富達到中產階級以上,以及臥室主人是一個十來歲青年男性的事實。
“搞半天,讓我來給彆人當兒子,真是久違的體驗啊.......”
理清現狀後,高異又開始拿自己的孤兒身份講起地獄笑話。
這也是他消解壓力的方式,隻不過不太被身邊人接受就是了。
當然,拋開這些表麵的房間布局,高異站起身來查看一圈後,依舊發現了一些隱藏的細節。
地麵、書桌與飄窗等位置明顯都有日常的打理,但卻沒有使用的痕跡。
桌麵整潔如新,但上一次有人在上麵書寫、閱讀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這一點,從架子上書籍頂部的灰塵,以及全部已經出不了水的鋼筆可以看出。
收音機的旋鈕已經生鏽,無法轉動。
隨聲聽隻是放在那裡,耳機內側的積灰明顯起碼是一兩年的成果。
“也就是說,我躺在一間起碼一兩年沒人住,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有人打掃的臥室裡.......”
高異撫著下巴,緩緩總結道。
當他摸到自己下巴處細密的胡渣時,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恢複了原本的身體。
看樣子【迷霧麵具】也存在些負麵效果,這種人格的混亂也許會隨著使用的變多而愈發嚴重。
之後還是得有節製地使用。
下定決心,高異抬起左腕,喚起光幕。
【玩家:高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