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朵的話語,確實讓高異驚了一下。
回憶一下,他確實有些先入為主了。
下意識地,覺得眼前的前同事,肯定是“有求於自己”或者“想請自己幫忙”。
究其原因,還是在成為玩家後,潛意識中覺得自己已經異於常人,是更高層級,要被他人所需要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高異把自己擺在了一個“上位”的地位上。
這是很不應該的,如果持續下去,也很有可能讓自己的思維走向極端。
揉了揉額頭,在內心反思了片刻,高異開始仔細聆聽起唐朵朵的計劃。
據她描述,從今晚開始,警方那邊給出要求,讓所有“中渝安保”的員工疏散,不進入大樓內部。
甚至今晚,還要將所有設備斷電。
就連安保人員,也隻能在外部協助,而不能進入圍欄之中的區域。
據警方那邊所說,他們會派“專業人士”來處理,解決問題。
不用想也知道,所謂的專業人士,就是調查局的人了。
但無論來調查的人是什麼,平時被孔承德安排,要每晚不間斷巡視的新聞部樓層,肯定會失去嚴格的安保。
而斷電,又會讓各種監控設備和可能的保護與監視措施失效。
唐朵朵的計劃,就是趁這個機會,潛入樓內,找到被孔承德藏起來了報道原件和證據:
“他肯定留了備份的,那老畜生謹慎的很,彆看捧著他那乾女兒和幾條舔狗,其實也防著他們呢。”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就和各種曆史黑料,為何會在後世中留下資料與證據一樣。
從決策層到執行層,每個人都會有“自保”的需求。
某些不光彩的行動,高層會需要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直接參與,或隻給出了模糊且無法被抓住把柄的暗示。
中層需要證據,表明自己是聽從指令,才向下傳達意思。
而執行的底層,更需要證據,證明自己隻是奉命行事。
雖說高異親筆寫下的文件,以及證明報道調查者是誰的證據,看上去非常危險。
但那位孔承德,一定留在手中,藏在什麼地方。
“能確定在哪嗎?”
理清思路的高異,也不再猶豫,直白地討論起計劃的可行度。
“大概率就在他辦公室的保險箱裡,我在門縫中見他悄悄打開過,藏在大盆栽底下——這應該也是為什麼他升職了,沒直接換辦公室,反而先讓人重新裝修。”
唐朵朵指著桌麵上攤開的樓層圖,將高異的視線指引向新聞部的內側。
但說著,她又歎了口氣:
“可惜那老畜生太雞賊,我一直沒機會確定密碼,這個還需要考慮怎麼解決.......”
這個,還反而不算什麼大事。
對普通人來說,一個高級保險箱是很難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