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裡拿著脫下來的外套,另一隻手拿著行李,他身上的白色襯衫領口處被隨意的解開了兩顆扣子。
就那麼慢悠悠的往下走著,
有些過於燦爛的陽光照射下來,他拿著衣服風手微微擋了一下,
清晰的下頜線,
以及微微凸起的喉結,
他隨意的將衣服向身後一甩,有些散碎的發絲落在他的額角,整個人透出一股散漫懶洋洋的氣息。
他微微眯著眼睛,抬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以及空氣裡腥鹹海風的熟悉味道,他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嘴角。
嘖…真難得,他們也算回來了。
廈門啊。
而走在張海鹽一旁的何剪西拿著手裡的行李,眼神幾乎是有些恍惚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他知道…現在已經到了。
他的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虞意他們身上,看著她身旁的兩人。
他知道,他們以後大概率不會再見了。
他們有各自要去的地方。
這一路的短暫同行也算是到了結束,何剪西的手抓著身上的包袱,心中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直到張海鹽打斷了他。
他看著何剪西有些愣怔的樣子,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
他向來很看得懂人心,
尤其是何剪西這樣有些直倔的人,更是看的輕而易舉,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他隻是歪著腦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飄飄的說道“彆看了,想看可以出了碼頭慢慢看,出去吃個飯,也算是這一路以來我對你的歉意了。”
何剪西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就跟著他往前走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不說多喜歡這個海上的瘟神,
但也討厭不到哪裡去。
畢竟也算是一起經曆過一些事情了,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虞意他們的身邊,
隨後幾人就開始往前走了。
臨走的時候,那位南安號上的董小姐遠遠站在船上看著他們,她的身後站著一些人,張海峽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了一眼。
兩人隔著人群對視了一眼,張海峽的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他在船上的這段時間,幾乎很少見到那位董小姐,她幾乎不怎麼出門,期間他在聽到張海鹽給他說過他經曆的那些事。
有想要去拜訪過,但那位董小姐並沒有答應見他。
所以哪怕有很多疑慮,
他也隻是暫時放在了心裡,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有些事情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