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這樣害怕過死亡,當我能感知到的東西越來越少,我恐懼,我怨恨,我後悔。我不該逞能,我不該張狂,我真是一個懦弱而虛偽的家夥。
——木子雲
劈啪!轟隆路入夜,雷光卻照的大地亮堂著,那冰涼的雨若再密集一些便可當做河。木子雲睜開了眼,耳朵已經被雷雨聲震聾,隻聽得遠處嗡嗡作響,眼珠子承接著傾盆而下的雨水,他能感知到的也隻有那方寸之地,許久後,他覺得自己可以動彈一下,把頭靠在泥濘的地上,屁股向上抬,他不敢低頭,害怕看到自己身上的窟窿。
腰似乎不屬於自己了,也許他真的死了,血已經冷了。麻,突然來的一陣痛麻,從心臟開始,到全身每一處部位,一刻也不停,木子雲像一塊軟布輕輕地滑起了身,他身上竟然沒有窟窿。
這是哪裡,不重要了,他木訥的往前倒,一步兩步雷聲從未減弱,可他聽不到。從一具具燃著黑火的殘體上走過,“啊”他張開了嘴,“我是我死了我不想”
我好後悔,我為什麼要跑出湖州,我為什麼要逞能救人,我怕死,好怕死,誰來救救我。
他從來都不是無所畏懼的,他是個虛偽的家夥,明明軟弱還要裝作堅強。
五歲:
“虎子,要不我們回家吧。”小子雲扯著虎子的衣裳,哭啼啼道:“我害怕,嗚嗚”
“沒事,要是他們不收你,我陪你回家。”
“真的?”
“恩恩,真的,我保證。”
“嘿嘿,那就好”小子雲放心的點了點頭,有了虎子的承諾,他再沒有顧忌。
七歲:
“虎子哥,她過來了,我們完了,我們死定了!怎麼辦”子雲躲在虎子和李牧身後,從縫隙中看著走過來的十四五歲的女子。
“你們在乾什麼!”
“哇”子雲一下子哭了出來,將頭緊緊靠在了虎子的背上。
“大大姐,我們錯了”虎子忐忐忑忑地說道。
“我們錯了,錯了!”木子雲和李牧哭啼啼說道。
十歲:
“大姐,哈!我過了北派比試了!”木子雲洋洋得意的對馮靜說道。
馮靜捏著木子雲的鼻子說道:“早知道了可是才第八名,你從五十打到第八名一直是順風順水,為什麼到了第八就停止了呢?”
“我我”木子雲神情窘迫,搪塞道:“累了嘛,以後還會打的。”
“好厲害”虎子耷拉著頭,身上都是瘀傷,“我差得好多。”李牧眼睛都被打腫了,也低著頭,一副泄氣的模樣。
馮靜摸著虎子和李牧的頭,柔道:“你們兩個很不錯哦,即使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是拚命去嘗試了不是嗎?”
木子雲聽到此,臉上湧上抹紅暈,嘴一撇轉身坐下,不理會他們。
十三歲:
“大姐我我又惹禍了。”木子雲頭低著,規規矩矩的站在馮靜房門前,馮靜打開門,揪著木子雲的耳朵,拉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