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您總算來了。”乾清宮門前的禦前總管三旺,一瞧見陸風來,就趕忙地迎來。
“怎了?”
“著急忙慌的。”陸風笑道。
三旺苦著臉忙對陸風耳語幾句,陸風聽後臉色一變,急急推開乾清宮的殿門,剛邁進,就見皇帝躺在光滑的地麵,對著酒壇子暢飲……
皇帝披頭散發的,很是頹廢!
靠!
如風酒,日後讓二傻代言,準能大賣!
“二傻…”
“不對,二弟啊。”
“如風酒雖好,可不能如此貪杯啊!”陸風蹲下一把奪過:“聽大哥的,乖,咱不喝了。”
此話甚是暖心。
比恭謹的禮儀,來得更為讓皇帝感動。
“大哥——”醉醺醺的皇帝一把撲進陸風懷裡:“朕覺得朕就是個傀儡,朕這個皇帝當的,太窩囊了,連出去玩,還要忌憚那個閹賊。”
不用覺得…你現在就是傀儡啊!陸風搖頭而笑。
“你說朕活著乾嘛?”
“還不如喝死算了!”
“朕還是覺得出去玩,比較過癮,什麼都不用想,這個皇帝,朕做得一點都不快樂!”皇帝哭泣道:“大哥,你想個法子,將怡香院的香秀弄來給朕玩好不好?”
陸風:“……”
陸風一呆。
“我說二弟。”
“你將我叫來,就是為了這個?”陸風詫異。
皇帝如孩子般依偎在陸風懷裡,吸了吸鼻子。
“也不全是!”
“那高句麗公主,李貞姬,她派宮女來前宮找過朕,想讓朕去說說話,商談一下國事。————朕琢磨著,定是高句麗使臣金元赫,委托高句麗公主談上次一事。”皇帝道。
陸風點頭。
上回自己假扮皇帝,高句麗使臣,就曾說過,想讓大夏出兵,幫他們鎮壓倭國賊兵一事。
“大哥!”
“待會你假扮朕去。”皇帝打了個酒嗝,握住了陸風的手臂。
陸風好笑。
將皇帝淩亂的發絲整了整,用旁邊掉落的束發帶,替皇帝綁好頭發:“我說二弟,這假扮來假扮去的,萬一那高麗公主愛上我可如何是好。”
亂發被束於頭頂的皇帝,露出一張與陸風七八分相像的俊朗麵孔:“就算是愛上,又何妨?”
“對朕來說無所謂!”
“朕連她長何模樣,都不知道——再說了,大哥你不是太監麼?”皇帝問。
陸風:“……”
“啊…對!我是太監。”陸風拍了拍他肩膀:“二弟,你體虛,本就不宜飲酒,儘量少喝。”
不知是酒拿的,還是激動。
皇帝淚水吧嗒的。
“大哥,你對朕真好,不像那些閹賊,表麵跟朕客氣,實則暗藏賊心。”皇帝激動道。
這話說的。
老子都愧疚!
他們是竊國之賊。
我又何嘗不是?雖然是盜妻之賊,不過如今理由比較正當,是受太後懿旨,奉旨勾他人之妻……
陸風乾乾笑了笑。
皇帝又道:“大哥,此次你去,定要跟高麗公主向秦王傳達朕被軟禁一事,讓他帶著兵馬前來,給閹賊增加壓力!”
“會的!”陸風鄭重點頭,朝外將三旺叫了進來,三旺踏進殿來,抱拳:“小的在!”
陸風則是讓三旺,好生照看皇帝,切莫讓皇帝再那般飲酒了,小酌幾杯可以,那般喝,簡直要命。
皇帝若出了岔子。
的確事情不妙。
畢竟那可是一國之君,他若有恙,各地藩王必有異動,連鎮北王和鮮卑王怕是都會蠢蠢欲動,如今的皇帝就是平衡各方勢力的杠杆。
三旺一凜,忙得抱拳,他豈敢不聽陸風的,身上還中著陸風的玉芝丸之毒呢。
陸風扶起皇帝,將他胳膊架在自己胳膊上,朝龍榻走去——
“嘿嘿,二弟啊。”
“你養好身子,其他不要去想。”陸風道:“沒有什麼比身子骨最為重要的。”
皇帝坐在榻上,眼睛微微一歎:“大哥啊…有時候朕真不想過問天下事,真想找到那個流落民間的皇兄,朕將皇位禪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