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之城數千裡外,隻剩一隻手腳的玄魅用儘渾身解數飛掠,身後不遠處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窮追不舍,雙方的距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近。
倘若奪舍來的肉身死亡而魂魄未能回歸本體,那麼這肉身遭奪舍後的記憶就會蕩然無存,對於玄魅來說此行小玲瓏世界便等同失敗了。
而妖神宗對失敗者的懲罰何等殘酷,玄魅根本想都不敢想。玄魅自知如果繼續這麼逃下去,結局唯有一死,索性心念一橫再次施展奪舍之術。即便自損修為,也要保住此行的記憶!接著,隻見空中玄魅的身形突然一震,接著如同斷線風箏般筆直墜落。
看著玄魅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張銘沒有遲疑,直接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海量寶器,念動神訣雙手飛快結出反複法印,接著眾多寶器上有銘文流動,本就是絕品等級的寶器威力更上一層樓。無數寶器如流光般射向玄魅的屍體,不過瞬息玄魅的屍體便化為塵埃。
“看樣子是死透了吧”張銘轉頭問向身邊的靈傀,靈傀閉上雙眼,靈魂力席卷方圓數十裡,隨後睜開雙眼麵向張銘微微頷首。靈傀名喚嵐,雖口不能言但已有完整靈智,無論是照顧飲食起居還是上陣殺敵已與活人無異。
“走,我們回家!”
數裡之外,一隻成年三幻靈貓死死地望著空中兩道飛掠的身影,目露凶光。
光輝之城外戰鬥已經結束,聶離一行人看著光輝之城外這滿目瘡痍的地麵不禁都皺起了眉頭。
“我說衛南,你這是殺妖獸不利索啊!這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的得收拾到什麼時候啊”陸飄打趣道。
衛南一拍腦門道“失算了失算了,沒考慮道善後事宜。要不一把火燒了就當是肥田了唄。”說罷衛南看向朱翔俊。要論火屬性戰技,那朱翔俊可說是這一行人中的行家了。朱翔俊大手一揮,業火不肖片刻便燒遍了光輝之城外綿延數千裡的獸潮屍體。來年開春,這塊土地想必會是極佳的農田。
聶離一行人飛臨光輝之城,落在城牆上,迎接他們的是城主葉墨。當葉墨也葉宗父子二人在城牆上再次相遇時,父子相擁,這一幕讓城牆上的所有人喜極而泣。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光輝之城的守護神又回來了!
當晚,城主府發出邀請。所有光輝之城的世家無論大小一同齊聚城主府,風雪世家將宴請賓客為聶離一行人接風洗塵。
風雪世家的寬敞的廳堂內,葉墨坐於首位,兩旁則是葉宗和冥域掌控者。
葉修和葉朔要監工光輝之城的修繕,並未出息宴席。客席首座是聶離、葉紫芸、聶雨、蕭凝兒,斷劍。而對麵則是杜澤、陸飄、衛南、張銘、蕭雪。原本應該坐在首席兩側方位的聖冥世家家主和呼延世家家主此刻卻與各自的族人坐在一起,並未坐在主座上,顯然是給足了聶離一行人麵子。
宴會一開始,城主葉墨先與身旁的冥域掌控者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竟率先向衛南和張銘敬酒,“若不是兩位少年英雄及時趕到,光輝之城此刻怕是已灰飛煙滅。”
衛南和張銘忙起身回禮,應道“葉墨大人客氣了,光輝之城是我們的家鄉,守衛光輝之城是我們的責任。況且若非是葉宗大人及時感應道光輝之城有難,我們恐怕這會還在遊山玩水呢。”張銘的後半句話惹得廳堂內一陣歡笑,可張銘這話倒不是一句玩笑。
葉墨與葉宗父子血脈相連,歸來途中葉宗突然胸口絞痛隨後淚水不自覺的潸然而下,聶離立馬猜到了緣由,隨即安排他們中速度最快的衛南和張銘率先趕回。
此二人雖然一個是龍道境七重天,一個龍道境八重天,但衛南本就為神行係妖靈師,速度無雙。而張銘則有各類增幅戰技在手,瞬息千裡不在話下。但單論速度而言,若是二人聯手,更遠在武宗巔峰之上。
眾人嘩然,想必葉墨葉宗父子血脈感應救光輝之城於水火,傳出去又是一樁美談。
觥籌交錯,宴會氛圍好不歡愉。很快宴會進入**,賓客離開座位相互走動。聶離也離開座位,走向冥域掌控者,接著躬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記弟子禮。
“師尊,彆來無恙。”
冥看著聶離一時隻感到心中百味雜陳,話到嘴邊有生生咽了下去。縱然方才連飲了數杯佳釀,此刻口中也唯有苦澀。三年前聶離不過是個還未跨入天命境的毛頭小子,縱然天資不錯,但是在他眼中也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而如今不過三年,聶離已經成長到他已經完全看不懂的境界了。而彼此的身份更是從師徒關係轉換成了主仆關係。
他,冥域掌控者——冥。羽神宗一位稍有名望的外門執事。
他,天痕世家子弟——聶離。羽神宗眾望所歸的傳奇宗主。
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換誰受得了啊
唯有苦笑。
聶離與冥又交談了一會兒,告訴了冥一些羽神宗的近況和蕭語的事情,並贈給他一枚裝了不少修行資源的空間戒指。隨後聶離回到座位上,接著一位年輕俊傑向他走來。
此人麵相英武,舉止大方,渾身都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正是光輝之城巔峰世家之一聖冥世家的未來家主陳林劍。
“聶兄弟好久不見。”陳林劍拱手道。
聶離回禮道“陳少幾年不見氣質更勝以往了啊!”
“不敢當不敢當,虛度年華罷了。如今我修為不過黑金巔峰,與傳奇雖說隻有一線,但遲遲邁不過這一步,又怎敢在聶兄弟麵前妄自尊大。”相比較三年前,陳林劍顯得穩重了許多。以往那種外放的自信開始內斂。雖是請教年齡還不及自己的聶離,但語氣依舊誠懇,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