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在她懷裡,已經不哭不鬨了,抓著她的發梢把玩,天真無憂,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蘇曼下意識地繃緊身子,把豆豆抱得牢牢的。
車子經過巷子,卻沒有繼續往裡,而是從街頭的巷口徑直駛過。
後座的車窗降落了一半。
一張熟悉的冷峻側顏隨之映入蘇曼的眼簾。
蕭北聲。
六月的天,他身上穿著一件挺闊的黑色皮大衣。
黑亮的皮質,泛著冷光。
高而挺拔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薄唇凜冽緊抿。
明亮的車燈打照在巷子的牆上,映照到他的身上,那一刹那,像是上帝給他深邃的五官打了光,明滅之間,眉目英俊,迫人心弦。
尤其是那身不合時宜的打扮,很有點裝逼的嫌疑。
但蘇曼知道,他是大傷初愈,身體虧空,需要好好養著。
蘇曼直直盯著他,眼神一刻沒有移開。
某一時刻,他也抬起頭,眼神眺出窗外。
四目相接。
他的眼神很淡,晦暗的眼底深邃複雜,像是浩瀚沉靜的深海,深海裡藏著很多東西,但是海麵上就是不顯山不露水,平靜無瀾。
蘇曼的眼神卻很好猜。
她把自己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海城?
身體已經康複到可以出院的程度了嗎?
今天晚上的報警,是否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