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和林衝師兄弟兩個,一人拎著一條長槍,然後任原還提著一個大食盒,裡麵放著燒雞,美酒。
然後兩人散步似的,慢悠悠地走在綠樹成蔭的山間小路上。
“師兄,這青麵獸,你之前見過沒?”
任原有些好奇。
“沒有,雖然都在東京,久聞名號,但就是無緣得見。”
林衝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就記得,他是金刀老令公嫡孫,還中過武舉,那一手楊家槍是出神入化。”
“是呢,可惜咯,十個製使去押花石綱,偏偏就他翻船,生怕辱了他天波府的名聲,就一直流落江湖。”
任原嘴裡叼著一根草根,努力回憶。
“好像聽說,不久前官家說要大赦天下,不追究之前的罪過了,他這才想著重回東京。”
“據說是打算走高俅的路子,這不,把全部身家都典當了,就指望高俅給他說說好話。”
“天真!”
林衝聽到這之後,直接給出自己的答案。
“高俅像是這種人麼?這種吃肉不吐骨頭的存在,怎麼可能輕易給彆人說好話?他楊誌能有多少錢?是不是在江湖上流浪了幾年,把自己給流浪傻了?”
林衝看人還是準的,楊誌想送禮走後門,這個可以理解,畢竟是戴罪之身,可問題是高俅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小錢就給人說好話?
楊誌那點身家,扔進高俅那裡,那是一點兒水花都沒有,根本就不行!
“他就是被榮譽拖累的唄。”
任原吐出草根,精準總結。
“如果他不是楊家將後人,或許他混江湖這幾年就混明白了,可他整天惦記什麼恢複祖上榮光,這就可要命了,哪怕是一點小小的機會,他都不會錯過的。”
“功利心太重,為人處事又不太行,當今的朝廷,可容不下他這種人。”
“也是個想不開的。”
林衝苦笑了一下,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是屬於想不開的那種。
那就不說楊誌了,大哥不笑二哥。
“那你為啥特地讓我來?”
林衝好奇的是這個。
“楊誌這個人,傲得不得了,如果不能打服他,恐怕以後他都要用鼻孔看人了。”
任原攤了攤手“楊家最厲害的就是槍法和刀法,楊家槍更是威名遠揚,目前山上,槍法最好的,當屬師兄和王進師兄了。王師兄有傷在身,那隻能請師兄出馬,教育一下這個青麵獸了。”
“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他!這樣子他才會客客氣氣跟你說話。”
“那他如果還想較量一下刀法呢?”
“那師弟就親自上陣,陪他練練。”
兄弟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山道上有了動靜!
隻見一個挑夫,正赤著上身,踩著草鞋,揮汗如雨,氣喘籲籲地挑著一擔子貨物從遠處晃晃悠悠走過來,能看出來這一擔子貨物挺重。
任原一看,樂了,趕緊開口說道:
“前麵那個漢子,彆往前走了!懂事一點兒,去把你家主人給我叫過來!”
那個挑夫本來正在嘴裡正在抱怨這鬼天氣和沉重的貨物,一聽到任原這番話,抬頭一看任原和林衝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立在不遠處,手裡還拿著長槍,當場就汗毛倒豎,嚇得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媽耶,遇上劫道的大佬了!
隻見他怪叫一聲,然後趕緊扔下擔子,順著原路飛快地往回跑,鞋都跑掉了!
任原無奈地笑笑,他有這麼嚇人麼?剛才明明說話很溫和啊!
不過他馬上就指著被挑夫扔在地上的財務,對林衝說道
“師兄,看到了吧?這就是楊製使前半生的積蓄,現在還主動要往那貪官汙吏口袋裡送去,還生怕人家嫌少不要,這都是甚麼世道!”
林衝看了看那個擔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聽說過楊誌的故事,骨子裡,這是個驕傲的人,隻是一直為名譽所累,活的一點兒也不自在。
沒過多久,林衝和任原幾乎同時抬頭,看向山路的儘頭,他們已經能感覺到,有個高手正在快速接近這裡!
“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賬玩意兒!敢劫老子的東西!”
一個大漢罵罵咧咧,氣勢洶洶地出現在山道上。是甚麼模樣麼?
七尺五六的身材,麵上老大一塊青皮胎記。頭上戴著一頂範陽白色氈笠,身上穿著一領白色短衫,赤著兩條胳膊,胳膊上綁著兩條彩色臂箍。腰間一條紅色絲絨紐帶,腿上是青色行道綁腿,牢牢係住褲子口。腳上穿一雙翻山越嶺帶毛牛膀靴。(引用不了水滸原詩了,隻能根據原詩修改一下,不然機器審查重分不出這是引用。)
之間此人腰間一口腰刀,手上挺著一把樸刀,殺氣騰騰而來!
但來了之後,一看自己的貨物,還靜靜躺在地上,山路邊上卻坐著兩個身材比自己更加高大威猛的強人,這漢子瞬間也不說話了。
他又不是傻子,高手之間,相互都能有所感應,這兩人放著地上的貨物不取,就這麼靜靜坐著,事出反常必有妖!
很有可能,他們就是衝自己來的!
“兩位好漢,剛才是某不是,得罪了。某這就繞路離開。”
一念至此,他也沒多說什麼,而是衝著兩人一抱拳,然後就準備去撿起自己的貨物離開。
這兩個強人,每一個的氣勢都不比自己差,這要是一起上的話,自己肯定吃虧!
自己可是要趕去東京送禮複職的,可不能在這兒出事兒。
“哈哈,我說楊製使啊,我和我師兄等你這麼久了,你一句話就想走,是不是太容易了一點兒啊!”
任原看到楊誌的動作,忍不住開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