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輕輕搖頭。他回頭看向默默走到陳皮身側尋求安定的小姑娘,語氣溫和“你知道我?”
“我是進門的時候,看見貴府門匾上寫著紅府。”他這個問法,看來是名聲在外。
“你識字?”
這就稀奇了。
見他思緒跑偏,越明珠偷偷用胳膊撞了陳皮一下。對方瞥了她一眼,不輕不重的質問“不是讓你彆亂跑?”
“跟著你,不算亂跑吧。”再說,“你還說自己去碼頭呢。”
所以,大哥莫說二哥,反正咱倆都差不多。
比起亂跑,跟著他不算什麼壞事,在陳皮接受範圍內,他就是習慣性的想唬一下她。
見他沒吭聲知道是就此揭過,誰也彆揪著不放的意思,越明珠get到了。
臨近正午,這位陳皮新認的師傅留他們吃午飯,好歹是他親自開口要收的徒弟,雖然沒說是內門弟子還是普通弟子,但到底算自己人,不差一頓飯。
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丫鬟還很貼心的來問她有沒有忌口。
越明珠不吃海鮮,不過這是在彆人家做客,不管上什麼菜,不吃就是了,反正桌上還有一個清桌機器,隻提了洗手。
午飯過後,重新回到正廳的二月紅又讓人上茶。從下人低聲交談中,得知這位紅先生似乎是去陪夫人還是未婚妻去用餐了。
年輕有為,還有老婆。
真讓人羨慕。
飯後越明珠品茶清口,陳皮不喜歡這味道,嫌燙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二月紅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兩人,心下做了判斷,“你看起來不太像陳皮的妹妹。”
何止是不太像,禮節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坐姿文雅一看就是從小家教甚好。
“我的確不是。”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誤會他們是兄妹了。不難理解,在世人眼中這個年頭能相依為命的隻有親人。
長輩發話,她自然不能失禮,放下茶杯側身回道“當初我們在漢口相遇,後來機緣巧合下選擇結伴同行,我是特意來長沙尋親,他是好心陪我走一趟。”
陳皮要拜師,拜的還是地方豪強,她自然要撿好話講,輕描淡寫的把陳皮在漢口犯下的案子以及兩人被官方追捕的往事僅用‘機緣巧合’四個字概括。
就算將來暴露,也不能說是越明珠撒謊。
最多,隻是簡略了些。
‘好心’的陳皮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沒提這幾天他第一天翻牆而入挑釁二月紅的時候已經將自己暴戾的本性暴露無遺。
想著吃人嘴軟,來了這麼久還沒自我介紹過,越明珠主動開口“我姓越,名明珠。不是嶽麓山的嶽,是越王勾踐的越。”
嶽麓山自古以來就是長沙的名山。
嶽和越同音。
她以前經常被人誤會成姓嶽,為了避免後續的麻煩這才特意做了解釋。
之後二月紅又問了許多彆的問題,越明珠不太理解,也還是一一回了。
問就問唄,反正按照原主的身份回答就算派人去查也絕無紕漏。
就是有點奇怪,放著自己徒弟在旁邊就隻問了個年齡,反倒對她格外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