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長長一歎:“今日,我將眾位兄弟十萬火急召集到這裡……便是為了此事。我們……該當如何下手才是?今日,務必要有一個決定,實在是時不我待啊!”
“之所以我剛才說時不我待,還因為我在稍早之前接到一個秘密情報,在法尊的天下令征召之下,執法者方麵所有的高層力量,也已經傾巢而來,其中甚至包括執法者方麵久未出動的元老團……最遲明天中午,就能到達這裡。”
夜沉沉補充道:“相信不用我說大家也明白,這些人中的九品至尊可是不在少數……甚至有幾人,可都是萬多年的老怪物,與風月也屬往昔同期,更有多人曾與之交過手,僅以些微的差距落敗,這些人的實力即便不及風月,也絕對是極為難纏的對手……”
“咱們究竟該如何……應對,這是另一個不能不斟酌的問題。”夜沉沉苦笑一聲,有些無語的搖搖頭。
應對,決策……
眾人一時無語。
此次執法者大舉而來,可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傾巢而出,顯然是法尊大力要求的,甚至連“天下令”都動用。法尊為何會這麼要求,那還用問麼?與會之人誰也不是傻子,現在那裡還不明白!
法尊又或者是天魔,現在迫切需要大量高手的神魂,而他如今先用執法者的名義、勢力召開天鼎盛會,將天下大量高手聚集於一地,然後又將自己一邊的所有高手也全數聚集,準備乾什麼,可想而知。
麵對這樣一股近乎無可爭鋒的滾滾鐵流,究竟該怎麼辦?不要說夜沉沉現在心裡沒底,即便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一陣迷惘。
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法尊真正想要對付的是誰?無非就是九大家族,或者九劫劍主。
至於其他的一些江湖散修,縱然有些許高手,但加在一起也沒有九大家族的高手多啊……
眾人儘都皺緊了眉頭,沉著臉一言不發,倒也不是故作矜持,實在是無話可說,無法以應。
夜沉沉道:“眼下,我們真正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兩名強大到極點的敵人,都已經逼近了我們,近在咫尺之間,天魔與法尊,依照他們肆無忌憚的行事方式,早已顯示他們完全不在乎我們,他們隻是將我們當做他的目標,他的食材;用來滋補的藥物。當日一個現身,就吞了石氏家族;然後一路殺戮到如今……”
“另外還有,依照跡象顯示,九劫劍主如今已經獲得了九劫劍的第八截。這意味著他即將登臨九重天的上層舞台,展開九劫劍主的一貫宿命……”
“本來九劫劍主與天魔可謂勢不兩立,但九劫傳說,首要目標仍還是我們,就算天魔滅了,九劫劍主也不會放過我們。就算九劫劍主死了,天魔還是不會放過我們。九大家族亟亟可危。”
夜沉沉一時間感覺有些心力交瘁,前門有虎,後門有狼,自己這邊真正的身陷危局之中,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就這麼幾天的光景,局勢如斯急轉直下。幾乎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曾經威名煊赫整個九重天的各大家族居然已經處於下風,而且是絕對的下風,甚至是死局之中。
蕭晨雨歎了口氣,道:“之前在西北戰局將終之際,九劫劍主楚陽,曾言將有天魔禍世,更向我提議,要與我們聯手,先消滅天魔,永絕魔患…但…被我拒絕了……”
“拒絕了?”各位老祖宗統一轉頭看著蕭晨雨,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傻缺。
如果在其他的時間,相信不管是任何人、任何勢力敢這種眼光看蕭晨雨,蕭家始祖,絕對會被蕭家連根拔起,覆滅九族,雞犬不留!
可是眼下,在如今這樣的嚴峻形勢下,難得九劫劍主主動示好,想要聯手滅絕魔患,你蕭晨雨居然一口拒絕了?
你不是傻缺誰是傻缺?!
如果不是礙於老交情與麵子,各大始祖都很想問候一下蕭家始祖,你當日到底是沒長腦子還是腦子裡邊長了黴,再不被驢踢了,被門框夾了,居然拒絕這麼百利無一害的天大好事?!
若是能讓天魔與九劫劍主對上,我們坐山觀虎鬥,無論那邊最終獲勝,必然有所損失,我們再來個漁翁得利,一舉清除兩大心腹大患,那才叫美事呢!
可是……你…你居然拒絕了!?!
蕭晨雨臉上一紅:“當時我哪裡知道……事情會惡化到這般地步?域外天魔之說,雖也曾見與故老典籍之中,但對其描繪的少之又少,誰又能想到其危害程度竟如此恐怖,就當時情況而言,厲家覆滅在即,我們那能就因九劫劍主的一句聯手就此收手……”
“再說,我的親弟弟……晨雷就是死在他們手裡、九大世家與九劫傳說本就不能並存於世……甚至就算是現在,即便知道了情勢嚴峻如斯,然而即便九劫劍主再次提出聯手的建議,我仍舊會拒絕的,這是原則問題。”
“蕭二哥,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淩暮陽皺著眉頭,眼神如寒山冰雪,淡淡道:“事有大小輕重緩急之彆、難道天下蒼生,整個大陸的安危,在蕭二哥心裡,還不如你弟弟一個人來的重要嗎?”
蕭晨雨為之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