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晃著膀子走下樓梯,一仰頭,鼻孔朝天,輕輕地吹口飄出鼻孔來的鼻毛,在鼻毛飄逸的吹散之中,這人一甩頭發,“刷”的一聲,將那滿頭亂哄哄的頭發都甩在了一邊。
“我就是現在居住在天字一號房的那位客人!”這人斜著眼:“換言之,我就是你們想要往外趕的那個人!”
說著,渾身居然抽搐了一下,痙攣一般的伸縮了一下屁股,道:“我是不是很帥?剛才你那麼看我,是不是被我的容顏震撼到了?!”
“嗬嗬嗬嗬······”太子爺瞪著眼睛,突然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
雖然我確實是被你的“容顏”震撼到了,結果不容抹殺,但內中道理相差得太懸殊了,根本南轅北轍,天差地遠的說吧!
作為整個妖族的太子爺,大抵也可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高級人物,而且,在整個九重天闋之中,妖族之中長得奇形怪狀的絕對是穩居首位的。但,就算是如此,卻也絕對沒有想到這世上會有人長得如此奇葩!
更做夢也想不到‘我是不是很帥,是不是被我的容顏震撼到了,這樣的字眼,居然能夠從麵前這個怪物口中說出來,良心何在?!
就你這德行的,也好意思問我道義何在?公理何在?
怔了良久良久,太子爺突然勃然大怒,刹那間居然忘記了對方不讓房子的事情,無限憤怒的戟指喝道:“你你你······你說這話,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問這話,你都不虧心的嗎?!”
一言既出,正要發火出手的胡叔叔和馬叔叔聞之險險絕倒!
對方的問話無疑是超乎常理,但咱們太子爺的回答卻貌似更加是奇峰突起!神出鬼沒!
本應馬上就起來的衝突,被對方一句話帶偏了······而且偏到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而且太子爺的話頭也這麼好帶,順著就偏了過去,都不帶回頭的。
當然也要防備著這古怪家夥的突然反撲·惱羞成怒應該基本已經成定局了······
不意那怪人聽說了這句話,突然間貌似很非常有些沾沾自喜,道:“你小子認識我老婆?”
太子爺頓時又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都哪跟哪·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問道:“我認識你老婆?”心道這人莫非是個神經病?
這人眉飛色舞,兩條眉毛就像是兩條蚯蚓在臉上痙攣跳躍了一陣,駭人以極,哈哈一笑,朗聲道:“當年我老婆一見到我,第一句話也是這麼一句話·你剛才這句話一說,居然讓我重新體會到了愛情的味道,謝謝啊…···”
“愛情的味道······”太子爺如被雷擊·被雷得外焦裡嫩,不能自已。我讓你體會到了愛情的味道?天哪…···
“想當年,那小娘皮可是廢了我好大功夫,想想就唏噓不已·……”那怪人有些回憶。
這貨,居然在這等事後,翻著眼皮陷入了往事的遐思之中。
更離譜的是,某太子爺竟在這會感覺到一陣陣同病相憐,想起自己追女的艱苦還不可得,忍不住連連點頭·深有同感:“是啊····…這個追女人,真的太難了,隻要能笑到最後·任何代價也是值得的···…”
“女人哪女人······”那怪人臉上有些懷念意味,又似是黯然傷神。
“女人哪女人······”太子爺長籲短歎,真心的黯然神傷。
一時間·胡叔叔與馬叔叔相顧愕然。
這倆人不是應該在爭房間嗎?
正常情況之下的過程是—一個非要住,一個非不讓,兩個人就此打起來,然後打得出了人命,至少也是頭破血流才是正常的吧?
現在怎麼就很知己相得的聊上了呢?
這什麼情況?
怎麼會這樣子呢?!
卻見這兩人東一句西一句,你一言我一語,大家貌似都不明白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但卻覺得對方說的話非常切合自己的遭遇,越說越是熱乎·越說越是相見恨晚。
“兄弟!大家一見如故,我請你喝酒,你務必要給我個麵子!”太子爺豪爽的一揮手。
“這個麵子肯定是不能給的!”那怪人一瞪眼,豪爽的一揮手:“除非是我請!”
“哈哈哈好好好······”兩人哈哈大笑,接著,那個怪人大笑著走來,居然就這麼一把摟住了太子爺的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而太子爺居然也沒有防備,就這麼被對方摟上了,兩人勾肩搭背,一邊說得熱火朝天,一邊找了個桌子坐了上去。
接著倆人就開始拍桌子,開始大呼小叫,要酒要菜。
“小二!上酒!要好酒!”那怪人拍著桌子。
“夥計,上菜,要好菜!”太子爺拍著桌子。
“快些!不要磨磨蹭蹭!”怪人仰著脖子叫喚。
“敢磨蹭我拆了你們店!”太子爺凶神惡煞。
“快些!這麼不懂事!”兩人一起大吼。
就像兩個混混!
胡叔叔和馬叔叔同時感覺自己的眼珠子砸在了地
我靠!這也行!
這什麼情況,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