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一生既然選定了他,就當陪他天涯海角……此生此世,唯此一人。哪怕受儘千辛萬苦,哪怕將來會被無情拋棄,亦絕不後悔!”
“爹,娘,女兒給你們磕頭了!”
紫邪情戀戀地看著墓碑,用力磕頭。
“傻話。”楚陽輕輕攬著紫邪情的腰肢:“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給你千辛萬苦,更加不會有什麼拋棄……你這麼說,萬一老人家在天有靈,傷心了咋辦?我是太冤枉了!”
紫邪情白了他一眼,卻將柔軟的身子輕輕靠在他身上,雙眼迷蒙地望著麵前的墓碑。
一片寂靜之中,無風無雲的天際,毫無征兆地飄飄灑灑下起了濛濛細雨,點點滴滴灑落在楚陽和紫邪情兩人身上,臉上,肌膚上。
此刻已經是深秋時節。
但,這蒙蒙雨滴卻全然沒有半點涼意,反而就像是春天的細雨,潤物無聲,更充滿了欣悅的生生不息,臉上身上,隻感到一陣春天的溫暖舒適。
似乎是那遙遠的英靈,在用自己的真情,祝福,並撫慰自己的女兒女婿。
“多謝爹娘!”紫邪情渾身顫抖,重重的磕頭,泣不成聲。
“多謝嶽父大人,嶽母大人!”楚陽莊重行禮:“請你們放心!”
不遠處,一乾兄弟們在靜靜地觀視著這邊的所有動靜。
眼中,都有感動,唯有感動。
楚陽攙扶著紫邪情。兩人退至一邊。
雪淚寒白衣飄飄,走上前來。看著紫豪的墓碑,久久凝視,半天,竟然說不出一個字。良久良久之後,才恍如掙紮一般的說道:“兄弟……”
一共就隻說出這兩個字,就已經熱淚盈眶,哽咽不能言;渾身顫抖,他緊緊地閉著眼睛。仰臉向天,嘴唇緊緊地閉著。
兩行清眼,從他的眼角緩緩流下。
他咬著牙,腮上明顯鼓起來一道棱,努力的克製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他知道,此刻一張嘴。就是嚎啕大哭,再難自抑。
但,兄弟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哭吧!
但我實在忍不住……
又是良久良久,雪淚寒突然間仰天長嘯,大聲吼叫道:“我的兄弟啊……”
終於還是忍不住,還是嚎啕大哭起來。
長空無聲。風聲颯颯。
眾人同時感到一陣惻然。
這名震天下的兄弟二人,終於在今日此事,再一次地站在一起。
隻是,一個已經長眠在地下,一個也已經身心俱疲。壯誌消磨,不複往昔崢嶸。
雪淚寒呆呆的坐在紫霄墓前。一連半月時間,始終不言不動,宛如木雕泥塑。
有人在旁提議,與昔日兄弟喝一杯酒,一敘彆情。
雪淚寒並不理會。
仍舊隻是靜靜地坐著,陪著自己的兄弟,弟妹。
我們兄弟之情,何須用酒?彼此之心,敘甚彆情?
我隻需要在此陪陪他。
兄弟,這些年……你寂寞嗎?
……
妖心兒靜靜地站在遠方,陪著雪淚寒,一陪就是半月。
她並不上前,也不說話,更不曾催促,隻是那麼靜靜地陪著……
陌青青則在更遠的地方,望著妖後與東皇的身影,佇立良久,半月之後,終於黯然一聲長歎,落寞的轉身而去。
原來,自始至終,我……從來就沒有過希望……
如此,祝你們幸福。
紫豪,我也很想你的;
但,今天注定輪不到我上前了。
等到雪淚寒他們走了,我再來看你。
雪淚寒,我也很羨慕你。
但我不會再跟你爭了。
……
九重天闕,大勢已定。
域外天魔,已然真真正正的斬儘殺絕!
包括已經潛入到天闕內地的那些天魔,在莫天機、傲邪雲、謝丹瓊等人如今難以想象的龐大神念覆蓋之下,還有莫天機的天機之手更發揮出了神鬼莫測的威能,沒有任何天魔餘孽能夠僥幸脫身,前後不過數日光景,天魔餘孽,儘滅矣,至此,天闕地域絕天魔一脈生靈!
整個九重天闕,都在披紅掛彩,歡呼慶祝,既為慶祝天魔的覆滅,也為瓊霄禦座當日被攪亂的婚禮補祝慶賀。
天魔既滅,各大天地的兵馬,也開始陸續班師回程了。
曆代九劫兄弟與他們的老大們,也已經不知去向。
他們甚至都沒有參加慶功宴,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多年的遭遇,肯定要跟老大好好說說的。
我們不需要什麼慶功宴;隻要我們兄弟還能聚在一起,那麼,每一天對我們來說,都是慶功宴。
……
“我要走了。”半月之後,劍靈向楚陽提出告辭。
“你也要走?這才回來就要走?”楚陽有些不舍:“我還想……咱們還能再繼續在一起,一道闖蕩天下,初心一往……”
“相信一定有機會再度攜手並肩的。”劍靈充滿了感情的看著楚陽:“我這一生,真正的兄弟,唯有楚陽一人。我也想和兄弟在一起,永不分開,初心不改。但,我們在一起,對彼此的大道卻是不利……彼時,我們一定還有機會再相見,彆離不就是為了下次的再相見麼。”
“而且還是隨時都可能會再見。隻要你想,又或者是我想。”劍靈微笑。
“也好。”楚陽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灑脫的一笑:“既然如此,等你再來的時候,我們可要一醉方休!”、
劍靈微笑:“好!就此說定了!不過,這一次不僅我要走。還有一個,我也要帶走。”
他的目光。看著楚陽身邊的一團黑霧:“劫難神魂,你跟我走吧。在哪個地方,你也可以真正找到屬於你的路!”
劫難神魂大喜:“真的麼?”看了看楚陽,不禁又有些踟躕:“這個……我也有些舍不得……”
楚陽笑道:“有啥可舍不得?剛才我倆不都說了麼?隻要相見便可再見,我希望再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找到你自己的路,對了,你重塑了身體之後。一定要來讓我看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笑聲中,劍靈與劫難神魂跨步而出,臨出門前,劍靈突兀回頭,看著楚陽:“對了,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一件事放不下,或者說,不解,甚至說……一個心病。”
楚陽點頭:“我也明白。”
劍靈道:“那個人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楚陽道:“什麼話?”
劍靈道:“那人讓我告訴你。那就是你的兒子!隻不過你的兒子,真的很了不得就是了!”
說完,劍靈大笑一聲。不待楚陽回話,已然帶了劫難神魂出門而去,
半空中驟聞金鳳展翅,鳳鳴九重,清越無比。瞬間漫天華彩一閃,某劍已然消失不見。
楚陽怔了怔。竟是哭笑不得:“原來那人……也有算錯的時候。以為我在乎的是這件事……說心裡話,我從來都沒將這事兒當成事兒啊……那本就是我的兒子,這有什麼可疑問的……哎,我一直掛在心中的,其實是另外的事啊……”
隻可惜,這會劍靈已經走了。
楚陽也隻有跌足長歎,欲問無從。
真是做人不能太裝逼啊,本想來一個意念相通,彼此惺惺相惜,直接解決難題,沒想到最終卻失落了一頭霧水。
該解開的沒解開,早就解開的卻又被馬後炮了……
這他麼的叫什麼啊,真真是好像被無數匹草泥馬踐踏過一般的鬱悶!
……
紫霄天全境上下百廢待舉,陷入重建之中。
精靈一族幾乎舉族都在這裡幫忙重建,連生命之泉這等稀罕物也是近乎不要本錢的那樣揮灑著,這百多萬年以來,紫霄天可謂滿目瘡痍,地質更被嚴重破壞,錯非有生命之泉這樣的神物,實在難能恢複……但有了精靈一族的大力協助,有了充裕的生命之泉,整個紫霄天,慢慢地變得綠意盎然,充滿生機……
可是這段時間裡,楚陽等人卻是變得無所事事了起來。
天天除了喝酒,就是在各地遊玩,儘情的遊玩。
遊玩是遊玩,可沒有佳人在側的遊玩,如何能真正儘興呢?
紫邪情和莫輕舞兩女不同於某禦座,忙得腳不沾地。天天不見人影。
這個情形讓楚禦座心中滿是不爽!
這叫什麼事兒?
哥哥我自從娶了媳婦之後,幾乎就沒跟媳婦在一起過。
之前沒成親的那會,還能偶爾拉拉小手,摟摟小腰啥的,現在可倒好,直接連麵都見不到了。
終於這一日。
精靈族告訴紫邪情,帶來的生命之泉用完了……
若是想要繼續重建工程,必須派人回一趟精靈之森。
回一趟精靈之森那是多遠?多長時間?
現在爭分奪秒重建紫霄天的紫邪情如何等得及?
著急之下,紫邪情與莫輕舞風風火火的來找楚陽。
“你給我說,生命之泉怎麼沒了?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精靈皇大人!”紫邪情皺眉大發嬌嗔,聲色俱厲,一派興師問罪的款!
“哼,我娶了媳婦就見不到人了,我還沒問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先來興師問罪、咄咄逼人了,這上哪說理去……”楚禦座哼一聲,道:“來來來,媳婦兒,還是先來陪你老公我把最重要的事情辦了再說其他……”
紫邪情見某人如此憊懶,不禁為之氣結。
紫大姐那是什麼人,那是一句話不對就動手的狠角色,二話不說,撂下南北打東西!
但,下一刻驟覺眼前一暗,再一亮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不由己地到了楚陽的九劫空間之中。
現在楚禦座現如今的修為,完全可以在四個老婆之間稱王稱霸。兩女雖然也有巔峰之上的恐怖修為,卻仍是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他抓了進來!
“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胡來啊,我要叫了……”紫邪情紅著臉,跺腳嗔道:“外麵還等著用生命之泉呢……快……唔……”
話音未落,卻是已經被楚陽用嘴唇堵住了櫻桃小嘴,隻聽耳邊男人的聲音說道:“叫什麼叫,我看你拿什麼叫……傻妞兒,生命之泉怎麼會沒有……這是本精靈皇讓他們騙你們的……現在外麵正在努力乾活呢,咱們也需要乾點活兒。努力乾活……”
紫邪情滿臉通紅,莫輕舞在一邊“呀”的一聲捂住了臉,隻感覺渾身都發起燒來。
“你……你混蛋……”紫邪情全身癱軟,無力推拒,臉上如同要著了火。
“混蛋就魂淡……”楚禦座無賴的說道:“我不僅是個混蛋,我還是個流氓呢,就對你們耍流氓了。咋地吧,你叫啊,你倒是叫啊,哼哼,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咱對你耍流氓。那是合情合理合法滴……”
紫邪情嚶嚀一聲,卻是不知道被碰到了哪裡敏感處,渾身更形發軟。
莫輕舞見狀大驚失色,扭身就逃,意欲遠離禍水。慌慌張張說道:“那邊好忙,我得出去監工……”
卻被楚陽一把抓住。哼哼道:“忙什麼忙?哪裡有這邊來得緊要,小妞,你也彆想跑……這段時間裡你們倆商量好了躲著我,以為我不知道麼……今天我要是不教訓教訓你們,以後在這個楚家,我這個一家之主的地位如何還有半點威嚴…哼哼哼,桀桀桀桀……美女,本大色狼來了……”
隨即,就是一陣嬌嗔,掙紮,隨即……
咳咳……此處省略八百萬字……
確實是八百萬字,某人現在真的很強悍,連帶著那啥也很強,又憋了那麼久,真要描述起來,八百萬那都得是少說的!
……
九重天闕,仍舊是九重天闕。
但,各位大帝在位時間,變成短短的五十年。
五十年之中,九重天闕發展飛快。
就連之前恍如不毛之地的紫霄天,現在也變得城鎮林立,繁華多多。